馳蘅一瞬間腦袋翁的一聲,身體近乎僵直的慢慢轉過了身子,果不其然,見到的是那一張他熟悉至極卻又最不想在現在這個時刻瞧見的臉。
馳蘅臉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意來:“你不是走了嗎?”
“本來是想走了的。”黎戎話說了一半兒,便是低頭去看向馳蘅的畫。
馳蘅瞳孔地震,頓時慌著手腳想要將畫收起來,隻是手忙腳亂之間,畫像就這般掉在了地上。馳蘅通身僵硬了一瞬,立即去撿。
隻是,黎戎比他快了幾分。
隻見一雙粗糙修長的大手搶先一步,將那畫像拾了起來。
黎戎拿了起來被馳蘅弄的有些皺巴的畫像,好生的平鋪的展開,視線落在畫像上的一男一女身上,劍眉恍惚間慢慢擰緊,神色也漸漸凝重起來:“馳蘅...”
“到!”馳蘅頓時通身一肅,頓時挺直脊背站的板板正正。
黎戎眯著眼睛看他:“我需要一個解釋。”
馳蘅上下嘴唇抖動,嘗試了好幾次,卻是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該死,誰來救救他?
要是說陳樹這小子抽風畫的,他壓根就沒見過他夫人,不知道黎戎會不會信...
可是,不管他信不信,他這個小心眼的,自己怕是難逃一劫。畢竟自己吩咐人偷摸去瞧他妻這事兒他逃不過去了啊!
“那個...黎戎,你可相信,我最開始隻是為了一口吃的,絕非有意。”
這般說完,便是屏住呼吸看著黎戎的麵色。
“馳蘅,你果然背著我乾了不少事兒啊...”
驟然聽到了這話,馳蘅小心臟都抖了三抖。
當下心一橫,捏著耳朵就蹲在黎戎跟前:“我錯了,我嘴賤,我就是想混口吃的,你打吧,今兒個我絕對不還手就是。”
這般說著,死死的閉上了眼睛。
隻是,等待他的卻並不是黎戎的大耳刮子,而是黎戎百年難得一見的笑聲。
“嗬,你這是怎麼了?不過就是有了心儀的女子,怎得還說話都說不利索了?再者,我打你做什麼?我替你開懷還來不及呢。”
馳蘅:“啊???”
這是什麼路數?
邊上的陳樹聽了兩人的話,恍惚間鬆了口氣。
他本來這顆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畢竟從前京都中就傳聞,說是黎將軍和自己家國公爺有些感情糾葛,方才雙雙不曾娶親。
剛剛被黎將軍瞧見,又觀國公爺的樣子,他有一瞬間以為,京都的傳聞是真的呢。萬幸啊,好似黎將軍也娶了妻,國公爺如今也有了心儀的女子。
隻是,當下卻又麵色古怪的看黎戎,據他觀察,那位女子身邊的謝小侯爺可心思不純。雖然謝家如今已被抄家,可是他謝良辰的名諱如今仍舊不可小覷。
誰人不知,當年謝家不過是被連坐,便是天子也曾經對謝小侯爺說過,等著他重新走回朝堂來。
相比較他們家國公爺這般的紈絝子弟,他覺得吧,自家主子勝算不大。
“主子,那個,這位娘子人品樣貌的確是無可挑剔的,隻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屬下覺得,您若是要下聘,還是要抓緊些。”
陳樹麵色古怪的又看了一眼自己主子,好心的提醒道。
馳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