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簡直是欺人太甚!先前這一石不過一兩銀子,如今竟然要五兩,誰還吃得起?這是粟米,你當這是碧粳米嗎?”
店夥計不以為然:“碧梗米十兩銀子一石!你要不買?有的是旁人買?起開,彆擋我們做生意。”
薑暖之扯住了一臉不忿的呂識株,轉身去了另外一家糧店。
儼然,價格和剛剛那一家差不了多少,她硬著頭皮還是買了三石粟米,一石碧梗米。先前也買了將近千斤的米。給院長那送了三百多斤。自家其實也夠吃了。隻是蓋房子前後家中人實在太多了,米麵糧油消耗的都快,薑暖之總覺得今年不太平,還是想著多買些。
一袋米約莫一百二十斤,今日又買了將近五百斤,肯定過冬足足的了。米太重了,大牛拉也吃力,所幸薑暖之又租了兩輛馬車來分擔。
而後去了布莊,一口氣買了六匹布準備做窗簾。
還有所有人的衣裳,一並買了齊全。每人兩套上好的冬裝,順道又稱二十斤棉花備用。這布莊就花了百兩不止。
出門的時候,呂識株腿都軟了:“阿暖啊,買衣裳竟然也能花這麼多的銀子?糧食漲價也就罷了,怎麼這衣裳還漲啊?真真是要命了,我娘斷了我這銀錢好久了,要不是你接濟,我怕是都活不起了!”
薑暖之聽了話,扒拉了下自己手上的銀子,也忍不住歎氣。
晨起時鐵匠鋪子將她定製的門窗都送了來。薑暖之交了一部分的尾款。用去五十多兩。
她本來沒想全屋地板的,隻有二樓臥室裝了。後來裝著裝著,發現地板比石頭強多了,收拾也不費力,便索性又跟張大叔定製了全屋的地板。
還有牆上放置的一些置物架。以及給大黑定製的狗窩。還有零七八碎的幾個大木桶。以及之前漏掉的玄關桌子。倒是不貴,隻用了十兩銀子。張大叔承諾小來小去的東西,他都包了。
再算上剛剛買衣服買米的錢,她手上堪堪隻有六百兩了。
這都是冬日前必備的,省不得。
好在,炭火如今倒是沒漲價,路過的時候問了一嘴,二十兩銀子就能買一千五百斤。薑暖之索性花了四十兩買了三千斤。小哥承諾,租車給送回去。
兩人又去了大集市。買了一些新房要用的鍋碗瓢盆,日常用的油鹽醬醋也都囤了不少。還有日用的小毯子。油燈,蠟燭。雜七雜八的又去了五十多兩。
因為買的多,銀錢多花了些,但還在薑暖之的承受範圍之內。
隻是,兩人進了兵器鋪子,卻整個不好了。
“多少?你說多少?”呂少爺瞪大眼珠子道。
“我這大刀吹發可斷,要你二十兩銀子,絕對物美價廉!”
掌櫃的拿著一把一米多長的大刀,笑眯眯的跟兩個人介紹道。
“你們掂量掂量這個分量,就知我這東西好不好了。”
“還有,這位娘子剛才要的箭矢,我這裡也有。一桶隻需要五兩銀子。有二十隻箭矢呢。怎麼樣?很劃算吧?若是要帶倒刺的,要貴些,八兩銀子二十隻。”
呂識株呆了又呆,立即扯著薑暖之背對那掌櫃,壓低聲音道:“你剛才說,你大概要用多少支箭?”
薑暖之伸出五隻手指來。
呂識株:“五十隻?是不是太多了?”
薑暖之:“五百。”
呂識株:“!!!”
“你瘋了!那得多少錢啊?二十隻五兩,二百隻就是五十兩,又去了一百多兩銀子!還要買好幾把大刀,還要買城牆上的鐵勾倒刺,你這是打算傾家蕩產了啊?”
薑暖之皺眉:“新院子那麼大,周圍若是不上一些陷阱,真要出了事兒,院子的東西啥都保不住。這些箭都是少了!”
看了一眼呂識株,薑暖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若真是碰上荒年,銀子是最不頂用的。你忘了來時的路上,看到那些討飯的難民了?”
呂識株想起進城時候那些個守在城門的災民,到底沒再說話了。
這些兵器,說來隻能在兵器店買,買的多是要記錄在冊的。尋常的鐵匠鋪是不允許私自打出來。自然,也就更貴些。
她買了五百隻箭,還有兩把大刀。和掌櫃的講價,掌櫃的又送了兩把價值十兩的匕首。承諾幫著送回去,一共花了一百五十兩。
然後再去城南鐵匠鋪子,和石大叔他們定製了一些高牆上頭防翻牆的倒鉤子,雖是要的多,但也僅僅花了二十兩銀子。
買完了這麼一大堆,薑暖之暗自吐了口氣:“接下來,就剩下些藥材了。我那藥材櫃子打出來了,裡頭還有一半是空的,藥材櫃子填滿,再買點肉,買點零嘴,咱們就能回去了。”
呂識株到後頭已經麻木了,但是聽到這,仍舊是彈跳了起來:“櫃子填滿??你做了兩個大牆的櫃子,全填滿?彆說幾百兩,幾千兩它也不夠啊!”
他可是看了阿暖那藥櫃子了,上頭人參鹿茸靈芝犀牛角,一個都不少!他老爹如今的藥材櫃子還有空著的沒填補上的呢。
“儘量吧,夏日裡我采摘了不少藥材呢。但還是缺好多。”
“還有多少銀子了?”呂識株問。
薑暖之拿出銀錢來又數了數:“還有三百二十多兩。”
她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這一百兩壓箱底兒不能動。剩下這些,走,咱們繼續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