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良辰緊緊的盯著薑暖之,他的手緊緊的捏著自己洗的褪色的衣擺,指尖微微泛白,好一會兒才道:“你是不是知道了黎家大郎就是將軍黎戎?”
薑暖之:“哈?”
謝良辰譴責的目光落在薑暖之臉上:“你彆狡辯,我且問你,是不是因為,他是黎戎,你才毅然決然的拋下我,嫁給他的。”
薑暖之嘴角抽了抽:“知道啊,不狡辯,你說的都對,行了吧?”
“你你你”謝良辰眼睛逐漸放大,眸子裡頭滿是不可置信:“你都不覺得羞愧嗎?你就這般貪慕虛榮背棄了我咳咳,我這個舊主。”
薑暖之覺得謝良辰大抵是犯病了,懶得理他,直接便是想要回家。
誰知道,他卻忽然激動了起來,直接扯住自己的手腕。
“薑胖丫,我需要一個解釋啊”
大黑卻是不客氣,瞧見不對勁兒,直接就下口,還好薑暖之手疾眼快,一把扯回它套在脖子上的紅綢子,才免了謝良辰的腿肚子遭罪。
謝良辰麵色慘白慘白的盯著大黑,一時間心有餘悸。但是看著薑暖之的眸子裡頭仍舊滿是控訴,聲音都顫抖了,仍舊執拗的道:“你還放狗咬我,我本以為你是覺得我對你不夠重視,在我身側做活做的太多。方才想要選一條好的出路。如今方才明白。你根本就是想著攀高枝。
難怪了,從前你待我是極好的,到後麵就開始冷淡。原來,自始至終,我們都是你攀附的工具罷了。”
謝良辰說著,似有萬般委屈,瞧著薑暖之活像是瞧著什麼十惡不赦的負心漢似的。
薑暖之瞧著他那德行,氣的直磨牙,有一瞬間真的想要放開大黑,讓大黑今兒個也開開葷!
深吸口氣,她直直的瞧著謝良辰道:“成,你要解釋,我給你解釋就是。隻是,我想讓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第一,你身上可有我的身契?”
“第二,我到底是誰花銀子買的?”
“第三,我像是伺候大爺似的伺候你的時候,你有什麼?我嫁給黎戎的時候,他有什麼?”
薑暖之每問出一句話的時候,謝良辰臉色就白了幾分。久久不曾吐出一個字。
薑暖之冷笑:“你不回答,我替你回。我的身契在黎戎身上,不在你身上,你當初給數人贖身,這其中沒有我,就該知道,我們早就沒了主仆的情意。沒什麼拋棄可言,若當真論起來,該是你先棄我如敝履的。
我本就是黎戎真金白銀買回來罪妻。即是夫妻,照看家人也是應當,名正言順。至於你說的貪慕虛榮,更是無稽之談,早前黎戎家境你該是曉得的,當然,這也是我當年腦子不好使,使喚家中銀錢貼補你的緣故。”
說起來,薑暖之有些替原主不值。
不管她如何惡毒,但是她對謝良辰的好絕對不摻假。卻被他這般說,不知她若是聽到會不會被氣活了。
謝良辰麵色白了又紅,紅了又青,好一會兒才憋出了一句:“我對你不住。但你隻說,你是不是知道他的黎戎,才一門心思的和他過日子的”
那些事兒,謝良辰自然是知曉的。可他記得清楚,她最初嫁給黎戎之後也是對自己百般照料的。如今不知怎的,心口仍舊像是堵了口氣兒似的,上不去下不來,古怪至極。
薑暖之深吸口氣:“你是聽不明白說話嗎?我知道又如何?不知又如何?我就喜歡攀附他,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謝良辰聽她這般話,便是皺眉,剛想說些什麼,一低頭,視線正撞上她的側臉。微風輕柔,她鬢邊一縷碎發隨風起舞,襯的肌膚勝雪,秀發被她隨意的撫了去,露出漆黑清亮的眸子,她的美,不同於從前見到所有人,卻是另一種驚心動魄。
恍惚間,謝良辰慌亂的垂頭,腦子一片空白。
他吞了口口水,垂眸整理袖子,暗暗壓下心口狂跳的心臟,好一會兒才抿唇道:“我隻想要告訴你,若你想要攀附咳,想要過好日子,那他黎戎並不是個好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