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在東風大隊,上至八十老太,下至六歲豆丁,心中都有這樣一個明晰的概念:幫公安抓壞人,得錦旗,光宗耀祖。
以至於他們大隊之後真來了人販子,那叫一個全鄉出動人頭攢湧,跑得慢了連人販子衣角都沒挨上,最前抓住的幾個險些為爭奪人販子歸屬權打起來,恨不得當場把人販子按斤兩活分了,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宋軟在萬眾矚目中回到了自己家裡,門一栓,興致勃勃拆謝禮盲盒。
要不說是縣委書記呢,出手就是大方,還沒翻呢,一罐奶粉一罐麥乳精先露了出來,下頭還壓著一個單獨包著的小包,拆開裡麵是一套嶄新的藍色布拉吉,估計就是蕭問星說的專門給她挑的禮物。
她展開一抖,隻聽得什麼一響,仿佛有個東西掉下來,她下意識一抓,入手是金屬的冰涼。
是一塊手表,還是市麵上比較貴的梅花牌。
臥槽,大手筆啊。
這年頭手表可不好買,價格是一方麵,最主要的是買表要手表票,這玩意才是最難弄的,有的時候弄一張票的價格甚至和買一塊手表差不多了,就這,還常常有價無市。
所以宋軟手上的錢雖然夠,但一直沒給自己弄一塊。
前後得花兩三百,她手上總共也就一千,何必呢。不就是看個時間嘛,她找係統也能看,不僅能看還能定時呢。
但要是有人白送,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啦。
她當場就把表戴到了自己手上,翻來覆去地欣賞。銀底金邊的表盤,金屬表帶上粼粼地反著天光,煞是好看。
不是這姐妹咋想的,包在裙子裡,要不是她剛才反應快,砸地上了咋辦啊。
這種夏天貼身穿的衣服,哪怕是新的,她會洗過一遍再穿。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乾脆就去誰水缸裡打了一盆水,刷刷地洗了。
晾上後發現太陽正好,乾脆把自己的被罩放水盆裡泡上,被子曬在晾衣繩上。
偶爾一次洗洗刷刷的大收拾還挺解壓,沒一會兒,院子裡掛滿了床單被罩,被風吹得上下起伏,鼓鼓得像揚起的帆。
太陽偏西的時候,門外哐哐哐傳來敲門聲,韓珍珍鵝叫一樣的聲音在外麵嚎:“宋軟
!宋軟開門呐!我來找你玩了!
“來了來了。宋軟趿拉著鞋子走過去。
韓珍珍嗖一下竄進來:“聽說今天公安送錦旗來了?可恨我一大早上公社去了沒湊成這個熱鬨!
“我說咋沒看見你,宋軟衝著錦旗一努嘴,“也有你名兒呢。
“啊、啥?韓珍珍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滾圓,看到錦旗上真有她名,又是激動又是無措,“寫,寫我乾啥啊?我又沒幫上啥忙……
“我一開始還真以為他們是夫妻,還說了那個女生呢,也沒像你一樣直接和人販子對上,還上手上按住一個……寫我乾啥。
想到這又是一陣揪心的懊悔,她嘴咋就這麼饞呢非要今天去公社買餅乾,早知道也有她的事,她今天死都要死在東風大隊!
她再不吃餅乾了嗚嗚嗚嗚。
她啪得抽了自己的嘴一巴掌,叫你嘴饞!
“清涼油在桌上自己抹點。宋軟正轉身找蕭正德托她給韓珍珍的謝禮,還以為她在打蚊子呢,頭也不回地說。
這個天氣蚊子確實凶。
“哦、哦,好的。韓珍珍沒好意思說真實原因,少少地挖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