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就是偏心,隻喜歡白大牛!
白芳芳惱羞成怒,黑著臉揚聲道:“瞎說八道些什麼,是不是找抽?
三個小孩子更委屈,哭鬨聲此起彼伏,不大的小屋子裡聽取嗚嗚一片。
“你消停點!王老二終於看不下去了,“你再這樣你就給我滾回你白家去,
白芳芳有點訕訕,又有些不服:“我也是想著,小丫才這麼大點,還是個女娃娃,吃兩粒米就飽了,多虧哪,大牛去不也能吃得多些嗎?合起來也是咱家占便宜
見王老二眼睛一瞪。
“好好好,讓她去就是了!被男人孩子一起圍攻的白芳芳中終於還是抵不住,敗下陣來,“你們可真是親爺倆!全家就我一個外人。
隻是到底不平,瞪了一眼小丫,嘴上罵罵咧咧:“一個女娃娃,嘴巴這麼饞!
小丫已經習慣了被媽媽說,雖然難過但也還好,見媽媽似乎終於歇了拿她換表哥的心思、自己明天可以去宋姐姐家吃飯,反而高興了起來,哭聲也漸漸平息了。
白芳芳沒好氣地把手上的外套往炕上一丟,也不管衣服還沒脫的三個崽子,躺在炕上睡覺去了。
三個小崽子無精打采地自己脫了衣服,也跟著上炕,還有些沒緩過來,時不時發出一聲抽噎聲。
不過小孩子不記事,尤其是被糙養著的農村娃兒,雖然睡前鬨了這麼一場,但一覺醒來,傷心和難過就像是被睡沒了似的,又是活力滿滿的小炮仗。
三個小蘿卜頭連著大房的虎頭和另一個蘿卜頭,一群小豆丁剛吃過早飯就聚集在一起,先圍著大隊長肌膚嘰嘰喳喳地叫換。
“奶奶奶奶,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還早呢,公雞才剛打完鳴呢。
小豆丁們焦急地在屋子院子裡轉了兩圈,又跑回來:“奶奶奶奶,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還早呢,雀兒還在呢晨叫呢。
“奶奶奶奶……
大隊長媳婦被這群不消停的碎嘴子葫蘆娃們叫得頭都大了,隻覺得有人拿鑽頭突突突地往她腦仁上紮。
終於忍不住,把鍋刷往鍋裡一丟,將小兔崽子們轟出去。
“去去去去,出去玩兒去,彆打擾
奶奶乾活兒!”
小豆丁們還是怕這個家裡的最高領導人的見奶奶眼睛都瞪起來了不情不願地往外一哄而散。
但肉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他們連平日裡最喜歡的“打仗”遊戲都不樂意玩兒一個個就跟剛出生的小鴨子似的在田埂上擠成一坨。
看看秋收後光禿禿的田看看天上白白的雲扯兩根草又開始歎氣。
“怎麼還沒到中午呀。”
“虎頭哥虎頭哥現在什麼時候了呀?”
“小宋姐姐正在在乾什麼呢?”
小宋姐姐正在肉聯廠買肉。
其實家裡還有肉——前不久她還帶著金花上又囤一波冬糧呢地窖被麅子野羊野鹿填的滿滿的她還抄了一家野驢呢。
不過出於對自家小野驢身心健康的考慮她讓金花在外麵吃完了才回去。
但都是些野東西天天上山下河還有天敵追得到處竄肉質十分緊實——換句話就乾巴塞牙——還有一股明顯的腥騷味兒用來招待自己的小貴客們顯然是不夠的。
——最最最主要的是她吃膩歪了也想換個口味。
宋軟到得早肉站的案板上還擺著很多東西。
宋軟大概掃了一眼:“同誌我要兩斤肉、一隻豬蹄、一隻雞。”
看到另一邊擺著的魚不大最大的一條看上去也就比她巴掌大一點又說:“魚也來三條。”
她昨天晚上專門趕著小驢磨了點豆腐本來是想炒個肉末豆腐的
喲嗬是個大客戶啊。
原本大咧咧岔腿坐著的屠夫收了腿從椅子上站起來:“這麼早就開始準備年貨了?”
“哪兒啊家裡有且(客人)。”宋軟現在已經很能接茬了。
“這可不老少”屠夫看了看手裡的東西甚至憋出個文縐縐的詞兒“貴客啊。”
“那可不咋地。”
屠夫嘴上扯著閒白手上的功夫絲毫沒受影響。
動作利落的從鉤子上取下一大塊鋒利的砍刀一劃拉一塊帶皮的肉落在了案板上紋理很是好看。
屠夫把肉放在秤的吊盤上正正好兩斤。
“怎麼樣大妹子老哥這手法準吧。”屠夫得意洋洋地吹噓到“我砍十來年豬肉了我的手就是尺!”
“大哥厲害。”
宋軟順嘴捧了一句。
於是屠夫說得更起勁了。
宋軟應和著眼睛不經意往屋裡一掃定住了。
“誒大哥,裡麵那一桶裝的是豬下水嗎?
提前這個,原本還興致勃勃叭叭的屠夫就跟被霜打了個茄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