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田慧妮還在吐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孫婆子越說越順溜越說越憤怒嗷嗷地開始叫罵了起來。
“喪良心的賤
貨不就被濺了一聲泥點子大過年的打我們家孩子看把我們家孩子打的……”
很快院子外就聚集了不少人。
也這可以理解畢竟現在大家都閒的慌就是拜年也不過是坐在炕上一起嘮嘮家長裡短的雞毛蒜皮話但也都是些舊事兒了現在猛地出來個新熱鬨這不得招朋引伴地來看看?
拜年的被拜年的齊刷刷地下了炕麻溜地就來了。
就這麼說吧他們東風大隊就是一隻雞都沒有不愛看熱鬨的!
沒看見孫婆子隔壁的驢人虎早趴在牆壁上伸著脖子看熱鬨了?
這會兒三個倒成了一個統一的物種——長頸鹿!
孫婆子一邊劈裡啪啦嗷嗷跳腳罵一邊抬起鐵蛋小臉給大家展示。
這會兒王雪打的那幾個大嘴巴子已經慢慢地顯出來了加上小孩子的皮膚本來就嫩鐵蛋臉上的巴掌印縱橫交錯腫得像個蜂蜜小狗看上去還真有點可憐巴巴的。
眾人不自覺開始附和。
“確實這也太過分了大過年的怎麼能打孩子呢?”
“還打成這樣媽呀掏三個馬蜂窩都叮不出這個德行啊!”
“就是怎麼能和孩子計較
呢。”
聽見了眾叔伯嬸嫂的支持,鐵蛋更覺得自己簡直是受了大委屈,嗷得一聲哭得聲嘶力竭。
一陣西北風刮來,正好刮進了他大張的嘴裡,嗆得鐵蛋直咳,原本就腫得高高的臉被咳得通紅,看上去更是可憐。
周邊的人更加義憤填膺。
“不行,我們得找大隊長說說去,他這侄女也太……臥槽!!”
“大家快讓開!!!”
有人發出幾乎破音的警報聲,眾人回頭一看,眼珠子都瞪大了,一個個指責的話也不講了,連滾帶爬地趕緊讓開。
唰唰唰!
孫婆子門口齊刷刷讓開了一條都能叫板車暢通無阻的大道。
然後就看見王雪平端著一個糞舀子,宛如揣著一把加特林一路狂奔地飆過來,氣勢那叫一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現在的糞舀子因為要伸到坑底的,都是加長的柄,長長一個從她的腋下支出來,舀子裡似乎裝滿了東西,沉甸甸的往下墜,看上去就是一突突突向前衝的長嘴坦克。
再加上她急速的奔跑,即使努力地維持了手上的平衡,但仍時不時顛簸溢出的一點,嗯,穢物,怎麼說呢,實際上也和長嘴坦克殺入戰場沒什麼區彆,反正所到之處,眾人紛紛如摩西分海一樣急速讓開。
主要是這被沾上了可了不得,彆說今天是過年,他們身上穿的是他們最好的衣服,就是他們身上披的是破布,也不能沾上啊!
光著膀子沾上那更是了不得。
雖然避讓開了,但是這個架勢大家從沒見過,王雪一路衝過來,路上的村民們忙不迭給她讓了路,又實在好奇發生了什麼事,從兩邊散開又在王雪後頭尾巴似地緊緊跟著,浩浩蕩蕩地跟著抵達孫婆子家。
總得來說,排麵那叫一個大大的有。
孫婆子還插著腰唾沫橫飛地罵著,一抬頭就看見王雪平舉著一個長長的杆子,氣勢恢宏地殺了過來。
她年紀大了眼睛不好,還沒看清究竟是什麼東西呢,就看見王雪麵色猙獰地一抬手,嘩啦就是一瓢棕黑色的半液半固的東西迎麵潑了過來。
孫婆子猝不及防,被劈頭蓋臉澆了個正著。
冰涼,黏膩,巨臭的東西從她臉上緩緩的滑下,啪嗒一聲,滴落下去,正好落到了高度才到她大腿邊的鐵蛋頭上。
從人群中殺出一條路來的王雪冷笑著把糞舀子放下,插著腰:“這就是你說的泥點子,你說沒什麼的、彆矯情,洗洗就行!”
因為她這個大動作,一股巨臭鋪天蓋地散了出來,
熏得門口看戲的人都沒忍住乾yue了一片。
他們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驚呼然後齊刷刷默契地向後退了一步
“好好歹毒的攻擊方式啊。”
有人捂著鼻子說道。
其他人情不自禁地點頭。
他們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嬸兒的啊。
他們鄉下人打架也就扯扯頭發扇扇大嘴巴子踹人家襠都已經很惡毒的手段了想到還有這樣喪儘天良的攻擊手段啊。
要不說這是城裡人就是和他們農村人不一樣哈。
孫婆子:……
孫婆子:???
孫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