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猛地一靜,大家就跟那被掐住嗓子的雞,剛才還嘰嘰喳喳熱烈討論,現在每一個做聲的。
這,實在不是他們沒有鄉親情,這實在是太埋汰了啊。
有人弱弱地說:“沒、沒關係吧,現在坑裡不都凍上了嗎,淹、淹不死的。
這話一出,眾人沒忍住,又是一陣反胃。
院子裡,金花眼睛猛地一亮——它想到了絕好的報複方法,祭奠它被玷汙的虎頭!
它凶神惡煞地掉轉頭,追著邊上的吳建國,看它鐵頭大撞!!!
起飛!!
又是一陣淒厲的尖叫,又是熟悉的飛翔的身影,又是撲通一陣響。
剛爬起來的王雪被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天外飛仙哐當一下砸得又摔了回去,氣得都不管現在還在坑裡了,揪著吳建國就是一頓大嘴巴子。
外麵的人清晰地聽見王雪的怒喝聲:
“你個喪良心的天殺狗東西,拿你奶奶做墊背,老娘剁了你!
吳建國也不是好惹的,他反手就是一巴掌抽了回去:“是我想往這來的嗎?要不是你招惹隔壁那臭老虎,我會被創飛到這裡來?糞舀子也是你先拿起來的,你就是個攪事精老鼠屎!你叫什麼王雪啊,你就該叫王攪屎棍!
要是平時,攪屎棍也就是個尋尋常常的罵人詞兒,在華國汗牛充棟、浩如煙海、源遠流長得各種以人身攻擊為圓心,以三姑六婆祖宗十八代為半徑,從外觀樣貌到內在品行,輔以生
殖
器和性羞辱進行炮轟,各種的主打一個全方位、深層次、寬領域的浩蕩掃射的罵人體係中,簡直都排不上號
。
但是現在,在當前這個環境下,這句話的攻擊力呈幾何倍數增長——畢竟,現在她是真真切切站在了坑裡,人隻會為事實破防。
王雪勃然大怒,一爪子撓在了吳建國的臉上,重重地畫出了三道血痕:“你比我好到哪裡去,葉攪屎棍?!”
兩個人火氣上了頭,都顧不得爬上去了——爬出去外麵還有老虎虎視眈眈,就在坑裡嗷嗷地打起來。
彆說,現在裡麵凍嚴實了,一點也不妨礙兩人發揮。
但是,王雪畢竟先和孫婆子打了一場,體力消耗的比後半場才加入的吳建國大,再加上她是結結實實撞斷了板子摔下來的,還給吳建國當了一回人肉墊子,身上還一陣一陣地疼呢,漸漸落於下風,被吳建國按著打。
這王雪哪裡能忍,這會兒手上都沒有武器,她一狠心,從坑裡撿了一塊,反手對著吳建國的腦門就是兩邦邦。
彆說,這玩意兒凍硬了就跟那石頭似的,打起人來疼不說,還容易留一層冰屑在上麵,同時包含精神攻擊。
那叫一個歹毒。
吳建國猝不及防吃了個大虧。
王雪猙獰著臉有撿了一塊就要乘勝追擊。
吳建國迫不得已,也抄起一塊。
外頭的人聽見從廁所裡傳出來的啪啪的耳光聲、怒罵聲、和知道什麼東西相砸聲,以及偶爾飛出來的……黑黃色碎冰,一個個麵上都流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啊,不是,都這樣了,你們還能打得下手啊?
大隊長的額頭一陣一陣地跳,他怒吼道:“你們在廁所裡打什麼,先上來再說啊!”
雖然吼得激烈,但他腳步就像被釘在地上一樣,死活沒向裡麵動一步。
開玩笑,怎麼拉架,穿過院子裡那一片狼藉的shi海,然後抵達還在外麵濺糞冰大的廁所門口,最後進去把兩個比過年的豬還難按、還在打架大的屎人扒開?
你樂意去啊?
反正現在糞坑也凍上了,淹不死,要不就等這倆個打累了消停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