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躺椅時,顧明周不知怎地抬手拉住她,但酒讓人遲頓,堪堪觸到滑膩的綢衣便被它脫手而去,孟素看著並未察覺,依然不急不緩地走著。
洋裝裁剪地極好,即便是薄呢的料子,也勾出孟素曼妙的曲線。
看著孟素的的背影亦步亦前,顧明周心中竟生出了孟素要離他而去的感覺,如墨般的雙眉不自覺蹙近了。
孟素,是有些變了。
待孟素的手搭在門把上,顧明周沉聲道:“早些回來,我不願留燈太久。”
孟素停下手裡的動作,回眸道“好”,顧明周卻不再看她,起身朝大床走去了。
床頭的蠟燭本就隻剩一小截,即便孟素自認動作麻利,回來時那小油燈也已交代了使命。孟素悄悄地抹黑從自己那邊溜了上床,感到身側床墊凹陷,男人的呼吸登時變得平緩。
孟素忙了一天,本就全身發軟,很快沉沉睡去,夢中忽覺被什麼縛住,扭了扭身子卻被捆地更緊,混沌中聽到呢喃,說什麼“莫動”,
過了會兒又是“天真冷,明兒讓王媽加床被子。”
喝酒誤事。許是薛鑫帶來的洋酒太夠勁,回到陵城準備大展宏圖的破天好男兒荒沒到工廠去,居家辦公,在書房看了個把時辰資料便覺四體不適。顧明周懶病發作,索性摘下金屬邊框的眼睛,到外頭去舒展舒展。
已是深秋,園中仍有鳥兒在歡快地啼叫,顧明周走下樓梯,孟素正帶著孩子,在鬥櫃邊插花。母女二人皆著嫩藕色加棉襖與同色下裙,一大一小,倒像是一對姐妹。
安安還不夠高,不滿於指揮,揮舞著小手也想參與進來,孟素便一把抱起她,粉襖子襯著兩人麵色紅潤姣好,倒是比那花要更美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