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不了解我,彆把我當領導,我隻不過是個大老粗,年輕時候和你一樣能乾,隻不過給地主老財扛活,建國後當家做了主人,一使勁乾成了勞模,當上了這個站長,對偷木頭亂砍濫伐我是毫不留情,對你這樣的功臣,我喜歡。”
喬站長說著,走出了辦公室,見張護林員和高護林員在門外等牤子,說道:“走,去幫你這位弟兄裝木頭,挑好的裝,一定要裝夠數,不是成材,他想拉多少就裝多少。”
就這樣,牤子和弟兄們很快就裝好了第一趟馬車,都是蓋房用的做好木料。
按照鄒傑的安排,馬車在經過公社的時候,牤子和大憨提著兩個水桶找到了豆腐坊。
豆腐坊裡熱氣騰騰,黃師傅和徒弟已經將大豆腐做好了。
牤子說明來意,遞上條子,黃師傅二話不說,讓徒弟將一盤大豆腐分割成十塊,規規矩矩地放入牤子準備好的兩個水桶。
就在牤子和大憨走出豆腐坊的時候,迎麵碰見一年輕人,穿著講究,派頭十足,抱膀攔住了牤子和大憨的去路。
他的旁邊還有四個小混混。
這人是誰?不是彆人,正是高老三。
昨天下午鄒傑找他寫條子,高老三過後越琢磨越覺得蹊蹺。
蹊蹺的是鄒傑和小梅一起來公社,不為彆的,為的是請幸福屯年輕社員吃飯,一個公社婦女主任親自回來準備夥食,出錢又出力,背後的原因肯定不會像她說的那樣簡單。
此外,鄒傑和小梅怎麼會在一起?為什麼像親姐妹一般護著她?明明是母親委托她為自己牽線搭橋,她卻一反常態讓自己死了這份心,是何道理?
高老三琢磨來琢磨去,想到今天會有人來取豆腐,這個人是誰?與她們是什麼關係?他想見識見識,更想找出答案。
所以,按照黃師傅平時做成豆腐的時間,他早早地就來到了豆腐坊,等待這個取豆腐的人出現。
等了許久,不見來人,他便安排幾個小混混守護在周圍。
剛才,高老三正獨自在街上遊逛,有小混混報告他,說是有人提著兩個水桶進了豆腐坊,他便趕了過來。
高老三和小混混正好與牤子撞個對麵,他攔住了牤子和大憨。
“你們要乾什麼?為什麼攔路?”牤子問道。
“不乾什麼,”高老三說,“就想見識見識鄒主任派哪個大人物來取豆腐,想不到還是員‘乾將’,請問貴姓大名?”
“我有必要告訴你嗎?”牤子問,“你是誰呀?”
“兄弟,說話彆這麼衝,我又沒有什麼惡意,就是好奇問問。”高老三說,“知道我是誰嗎?你拿的豆腐可是我批的條子,我讓你拿走就拿走,不讓你拿走,你得乖乖給我送回去。”
鄒傑事先沒和牤子說這檔子事,牤子有些莫名其妙,看高老三並不像那幾個混混狗裡狗氣,說不定真是哪兒管事的,所以,為了避免招惹是非,他實話實說道:“我叫牤子,幸福屯的。”
“牤子?你就是牤子?”高老三不聽這個名字則已,聽到這個名字他特彆敏感,真是冤家路窄。他走上前仔細打量牤子,一臉不屑地說,“大名鼎鼎,如雷貫耳,牤子?這外號牛叉呀,知道我是誰嗎?聽說過麓山三哥嗎?”
“對不起,我見識少,沒聽說過。”牤子不耐煩地說。
“那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本人就是高老三。”高老三很不友好,大有挑釁之意。
因為小梅的事,牤子聽說過高老三,沒想到今天在這種場合遇見他。小梅拒絕了他,他這是要拿我出氣?
牤子心裡戒備,但並不在乎,說道:“你是誰又怎麼樣?和我什麼關係?”
“那關係可就大了,你彆跟我裝糊塗。”高老三說,“聽說你和小梅勾搭上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敢跟我爭女人?”
牤子感到高老三不懷好意,來者不善,他心裡有事,不想生事端,說道:“對不起,我還有事。”
牤子說完,示意大憨想走。
“彆急呀,我不急,你急什麼?”高老三說,“識相點,把小梅讓給我,有你好處,不然,你打聽打聽,在麓山我高老三想要的誰敢跟我搶?”
“我沒工夫去打聽,”牤子說,“如果沒彆的事,請你讓開。”
“讓開可以,你得告訴我,豆腐乾什麼用?”
“豆腐還能乾什麼用?吃飯用。”
“我知道是吃飯用,都給誰吃?”
牤子擔心與鄒傑說法不一致,怕說走了嘴,隻說道:“我不清楚,鄒主任安排我順道來取。”
“那你來公社乾什麼?”
“拉木頭。”牤子光明正大,沒有隱瞞。
此時,高老三身邊的幾個混混個個摩拳擦掌,有大打出手的意思,隻待高老三一聲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