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想了想說:“你把我在東遼河溺水的事跟他說。”
“說那事也氣不著他呀?”大憨不解。
“你傻呀?你就說親過我,摸過我,我是你的人了,看他怎麼著,我就不信他還來找我。”
四姑娘不在乎自己體麵,還真豁出去了。
大憨卻為難,又撓起頭來。
“我都不在乎,你一個大男人怕啥?”四姑娘用一個激將法,“我告訴你,你把他攆走,今後不來煩我,你還有一點機會,不然以後我永遠都不會理你。”
有四姑娘這句話,大憨來了勇氣,不過心裡沒底,問道:“那他不信還來找你怎麼辦?”
“那你就替我揍他一頓,來一次揍他一次,看他還敢不敢再來。”
四姑娘說的是氣話,沒想到大憨記在心上,還真當回事了。
大憨幫四姑娘把田壟鋤到地頭,無視大夥逗笑,把鋤頭還給四姑娘,一個人又急匆匆趕回去繼續噴灑農藥。
四姑娘聽說牛大成來了,中午果然沒有回家,無處混飯,索性到東山泉眼溝和放豬小子一起抓泥鰍,掏鳥蛋,烤熟了充饑。
有心眼的人還真餓不著。
且說,牛大成來到王奎隊長家,劉淑芬把他當成上賓,尤其看到他帶來豬肉和豬蹄,打心眼裡歡喜,覺得大成很有心。
牛大成把王奎隊長家當成了自己家,來了就開始忙活,收拾院子,生火烤豬蹄,幫著劉淑芬弄午飯。
王奎隊長歇晌回家,一到大門口就聞到了烤豬蹄的焦香味。正納悶的時候,牛大成已經笑著迎了出來。
王奎隊長見了大成格外親切。
在王奎隊長的心中,大成哪樣都好,哪一點都讓他喜歡,隻是四姑娘每次都讓他沒麵子,他這個當爹的就差動家法了。
午間,四姑娘有沒有回來,王奎隊長動用手中特權,發動幾個社員去找,可是沒人找得到,就連牤子都不知道四姑娘的去處。
牤子對牛大成的印象很好,特彆是西安之行,大成熱心幫忙,解決了很大問題,牤子心裡很感激他。
牤子知道今天四姑娘不知去向是大憨搞的鬼,為此,他和大憨吼了起來。
大憨承認是他告訴的四姑娘,但他不知道四姑娘去了哪裡。
下午,四姑娘沒有出工。
大憨心中有事,吃過午飯,早早地背起噴霧器去了屯西大道,為道路兩側的樹木噴灑農藥。
臨近傍晚的時候,牛大成還是沒有見到四姑娘,無奈一個人推著自行車,悻悻地離開幸福屯,心不甘地走幾步一回頭,希望在哪裡能看到四姑娘。
大憨在屯西等了牛大成一個下午。
牛大成走到屯西,剛想騎上自行車,大憨看見他,背著噴霧器迎麵走了過來。
“哎,姓牛的,見到四姑娘了嗎?”大憨故意氣牛大成,這時候話語也不顯得嘴笨了,“人家不想見你,你能不能知點趣,總來糾纏她,有意思嗎?”
牛大成是個鬼機靈,他猜測出是大憨在背後搞鬼,所以他才沒有見到四姑娘。
“是不是你告訴四妹的,她才不肯見我?你啥意思?”
牛大成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因為中午和王奎隊長一起喝了不少酒,說話很衝,帶有酒氣。
“你能不能彆自作多情,四妹是你該叫的嗎?她如果想見你,我告訴她不正好嗎?她不想見你,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啥意思?沒啥意思,就是我告訴她的,怎麼著?”
大憨強詞奪理,故意挑事。
“你根本就沒安什麼好心,彆以為我不知道。”大成仗著酒勁兒說,“我不是埋汰你,就你憨了巴騰那樣,哪一點比我強,彆以為四妹會喜歡你,你做美夢去吧。”
“你還彆說,四姑娘就是喜歡我,我親過她的嘴,摸過他的身,她人都是我的了,你不信就去打聽打聽,”大憨得意地說道,“我告訴你,你特麼以後彆再打她的主意,給我離她遠一點兒。”
牛大成本來心裡就憋著一股氣,大憨這樣一說,他半信半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特麼嘴巴乾淨點兒,彆以為我怕你,吹牛逼不上稅,也不撒潑尿照一照自己什麼熊色。”
大憨因為之前有四姑娘的慫恿,加上對牛大成的忌妒和恨,此時,他牙根緊咬,湊到牛大成跟前,劍拔弩張。
“你特麼說誰熊色?”
”就說你,瞧你那個熊樣。”大成毫不示弱。
這時候,大憨有意使勁壓了幾杆噴霧氣,噴嘴頭甩向了大成。
一團農藥的霧氣噴到大成頭和身上,大成支起自行車,火氣正沒處發,兩個人就這樣扭打了起來。
大憨身強體壯,占了上風,大成身虛體胖吃了大虧。
就在大成被大憨打得鼻青臉腫之時,惱羞成怒的大成,突然從腰間掏出隨身攜帶的一把小尖刀,在大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刀刺向了他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