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喜鵲聞聽這消息,驚訝不已,揣摩不透,她沒有幫高老三把小梅娶到家,始終是一塊心病,如今,有了這樣的消息,她也可以解脫了。
花喜鵲沒想到,公社主任的兒子和公社婦女主任的婚事讓她張羅,她感到受寵若驚,榮幸之至。
鄒傑給小梅和牤子也安排了一項差事,為她當伴郎和伴娘。
一邊是高老三,一邊是牤子和小梅,冤家聚頭,這是一件很尷尬的事,可是,鄒傑主意已定,牤子和小梅不好推托。
鄒傑知道牤子和小梅對高老三恨之入骨,也知道高老三與牤子的仇怨。
可是,鄒傑要和高老三結婚,小梅和牤子又是她最好的朋友,以後難免要彼此麵對。
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為此,鄒傑有意周旋做和事佬。
這是一個星期天,在鄒傑的強烈建議和說服下,高老三不得不在招待所安排一頓酒宴,兩人又專程到幸福屯請小梅和牤子前往參加。
高老三出現在幸福屯,看見他的社員群眾同仇敵愾,高老三是個能屈能伸的主兒,為了不惹麻煩,他點頭哈腰,見誰便給誰賠不是,好在有鄒傑在場,老百姓沒有過激對他。
鄒傑和高老三來到小梅家,小梅見到高老三很尷尬,她隻與鄒傑說話。
“鄒姐,你怎麼來了?”小梅看都不看高老三。
“我領你未來的姐夫來給你和牤子負荊請罪。”鄒傑說,“給個機會吧。”
“對不起,小梅老師,三哥一時氣盛糊塗,沒想到讓你受到了傷害,”高老三帶著幾分懺悔,“三哥對天發誓,這絕不是三哥的本意,聽說你受傷,三哥腸子都悔青了,誰下的手,三哥恨不得打折他的腿,挑斷他的筋。三哥真的是沒臉再見你,隻求你大人有大量,原諒三哥,三哥向你保證,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小梅沒有理會高老三,高老三也沒在意,陪在鄒傑身邊,滿臉假意的堆笑,將帶來的水果罐頭、糕點、紅糖之類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姐,你來就來唄,買這些東西乾啥?”小梅說,“我可不要,走時拿回去。”
“這是三哥的一點心意,算不上啥,算不上啥。”高老三搶著回答。
“留著吧,再多的好東西也彌補不了你受的傷痛,不宰他宰誰?”鄒傑說,“給牤子的哥哥也準備了一份,走,你陪我倆去看看他,大憨這罪遭得比竇娥都冤。”
“都是我作的孽,下不為例,下不為例!”高老三的頭像搗蒜一樣。
小梅硬著頭皮把鄒傑和高老三領到牤子家,正好牤子一家人都在。
除了牤子,家人不熟悉高老三,大倔子和大憨雖然在路上見過高老三一麵,印象不深。
牤子見到高老三出現在自己家裡,有鄒傑在場,還有小梅,他心裡百味雜陳,彆扭得很。
“鄒姐,你們這是……”牤子見高老三手裡拿著東西,猜到了幾分來意,但還是有些莫名其妙。
“來看看大憨兄弟,你的未來姐夫要當麵給你們全家賠罪,不求你們原諒,隻求能給個補過的機會。”
鄒傑說著,高老三搶過話頭:“是,是,是,都是我作的孽,讓大憨兄弟受苦了,對不起,對不起!”
鄒傑和高老三一唱一和,隨後把水果罐頭和糕點、紅糖之類的東西放在炕上,牤子顧及鄒傑的麵子,不好再說什麼。
“大憨,你受苦了,康複怎麼樣了?”鄒傑關心地問大憨。
大憨知道來人是高老三,他心裡儘管氣憤難平,礙於鄒主任和他一起來,已經聽說他倆之間的關係,這口氣也隻能往肚裡咽了。
“還能怎樣,養著唄。”大憨不冷不熱回應了一句。
“你就是高老三?把我家大憨霍霍成這樣,你還有臉來?”大倔子不管不顧,聽說來人是高老三,氣不打一處來。
“大叔,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實在對不起,實在對不起!”高老三向大倔子點頭哈腰,作揖賠罪。
“對不起就完了,正好鄒主任你也來了,大憨遭的罪不說,耽誤的工分怎麼辦?這一大家子人喝西北風呀?”大倔子要為他所關心問題討個說法。
“大叔,你彆擔心,”鄒傑示意高老三,“過後我讓老三給你們補償。”
“對,我補償,補償。”高老三滿口答應。
這場麵總算應付過去了,鄒傑和高老三臨走邀請牤子和小梅赴宴,執意要化乾戈為玉帛,這頓酒宴非參加不可。
牤子和小梅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因為有鄒傑的關係,不得不勉為其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