牤子被公社派出所公安帶走,幸福屯的社員群眾想不明白原因,但大夥都相信牤子絕對不會乾出偷獵公社養鹿場種鹿的勾當,這裡麵一定有問題。
眼看著牤子被拘,社員群眾圍住了王奎隊長,讓他想辦法。
王奎隊長責無旁貸,安排一名社員到生產隊大院把棗紅馬牽來,他騎馬到生產大隊部打探消息。
大倔子、李桂香和牤子的好兄弟都心急火燎,李剛想到要趕緊去通知高老頭。
李剛沒有遲疑,到奶牛場把牤子被派出所帶走的事告訴了托婭和琪琪格。
托婭和琪琪格為牤子擔憂,讓大憨和李剛照看奶牛,姐倆一起騎馬到東山找爺爺商量對策。
托婭和琪琪格慌慌張張來到高老頭家,高老頭聽說牤子被抓了,鎮定地罵了一句:“媽了個巴子的,沒王法了!”
托婭將自己的那匹馬借給爺爺,高老頭穿上羊皮襖,戴上狗皮帽,騎馬挎槍,直奔公社派出所。
此時,王奎隊長已經來到了生產大隊,問過大隊民兵連長趙凱,趙凱說,具體原因他不清楚,他隻是接到公社人民武裝部的命令,帶領民兵協助派出所公安到幸福屯維持秩序。
大隊劉支書聽王奎隊長說牤子被拘留了,他擺出一副很焦急、很關心的樣子:“怎麼搞的,公社派出所怎麼不分青紅皂白隨便抓人呢?牤子是覺悟很高的人,我一直看好他,他怎麼會偷獵養鹿場的種鹿,這不可能,一定是搞錯了。”
劉支書說著,叫來民兵連長趙凱,來回踱步道:“你馬上去公社派出所走一趟,一定要把事情給我問清楚,回來跟我彙報,絕不能冤枉好人,牤子是我們幸福大隊的優秀社員代表,是我們貫徹總路線的榜樣,是大乾社會主義的典型,決不能無端地打消他的積極性。”
趙凱領命去了公社派出所。
劉支書安慰王奎隊長道:“老王,你先不要著急,這事一定會水落石出。人怕出名豬怕壯,我估計是有人看牤子出風頭,背後搞事情,要相信人民公社,雖然不會放過壞人,但絕不會冤枉好人。”
王奎隊長無話可說,借機向劉支書彙報一下生產隊的事,暫時返回幸福屯等候消息。
高老頭一路快馬加鞭,他一邊趕路一邊琢磨,按照托婭和琪琪格的說法,牤子是因為獵殺公社養鹿場的種鹿被抓的,莫非他和牤子打回來的那隻母鹿是養鹿場的?養鹿場的鹿怎麼會在深山老林裡出現?難道是自己跑出來的?有這種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還真有點麻煩,他為牤子捏了一把汗。不過,他對公社派出所為什麼隻抓牤子不抓他疑惑不解,這裡麵肯定有文章,沒準兒是誰誣陷牤子也說不定。
高老頭很快到了公社派出所,老英雄駕到,派出所所長陳強不敢怠慢。
“老英雄親自出馬,是為幸福屯何百勝的事吧?”陳強讓高老頭坐下,為他倒了一缸白開水。
“算你小子識相,究竟是怎麼回事?打獵我也有份,怎麼不把我也抓起來?”高老頭對陳強態度平和。
“老英雄,您就彆往自己身上攬事了,我知道你也去打獵了,但沒人向我們舉報你,民不舉官不究嗎,您大可不必自己往火坑裡跳。”陳強所長恭敬地道,“再說,您德高望重,我們怎敢跟您過不去。”
“我又沒有免死金牌,你們公安辦案不是講人人平等嗎?”高老頭和陳強杠了起來。
“話雖這樣說,保護老英雄的名譽也是我們的責任,您就彆糾結這件事了,我還是向您彙報一下情況吧。”陳強道,“我們接到養鹿場群眾舉報,幸福屯生產隊副隊長何百勝,叫牤子是吧,說他獵殺一隻母鹿,那隻母鹿是公社養鹿場走失的種鹿。”
“你們就憑這個抓人?憑什麼說我和牤子獵殺的母鹿就是養鹿場走失的種鹿?你們有什麼證據?”高老頭質問。
“還真有證據,我們有養鹿場走失母鹿的證明,另外,我們乾警隨同養鹿場找尋母鹿的員工深入山裡找到了何百勝獵殺母鹿的現場,經過比對養鹿場走失母鹿的腳印,證明何百勝獵殺的母鹿的確是養鹿場走失的那隻。”陳強說,“我們辦案,沒有證據不會貿然行事,您老請放心,我們絕不會冤枉好人。”
“就算你說的沒錯,我們怎麼知道那隻野鹿是養鹿場跑出來的?”高老頭道,“我們有打獵證,打獵又不違法。”
“打獵是不違法,問題是不能隨便打,”陳強舉例道,“您老試想一想,在山中遇到一個人,看不清楚,您懷疑他是獵物,誤殺了,能不負責嗎?道理是一樣的,我們也沒有說何百勝是故意的,但是,畢竟造成了集體財產損失,養鹿場不依不饒,不吸取教訓,不接受教育,不做賠償處理,我們沒法放人,請您老理解我們派出所辦案的難處。”
“行了,不用跟我說這些,我知道你們公務在身,也不容易,”高老頭問道,“那你們這事究竟想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