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為了父老鄉親(2 / 2)

“牤子,要不你去剛子家吃晚飯吧,家裡啥吃的也沒有,爹正在氣頭上,剛才托婭要擀麵條,爹沒讓做。”

牤子聽大憨如此說,明白了怎麼回事。不過,他堅持要進屋,爹生氣,他能理解。

“吃什麼麵條,家裡有啥吃啥。”牤子說著,不顧勸阻進了屋子。

牤子想好了,無論爹爹如何發火埋怨他,他都毫無怨言。

牤子的母親見牤子回來,仔細打量一番,見他沒什麼異樣,長舒了一口氣道:“回來就好,你爹還正賭氣呢,彆去惹火他。”

“知道了。”牤子說完,硬著頭皮走進屋去,任憑父親把火發在他頭上,或許父親的火氣發完了,會好受些。

牤子就是牤子,進屋就站在了父親大倔子身邊:“爹,我回來了,沒事了。”

“你回來了?怎麼不讓人一槍崩了你這個喪門星!把家和人都折騰完了,你沒事了,說的輕巧!你給我滾,我特麼沒你這個孽障,畜生!”

大倔子越罵越生氣,一邊罵一邊咳嗽。牤子忍氣吞聲,任憑父親怎樣怪他,罵他,往外攆他。

“爹,你打我罵我都行,隻是彆氣壞了身子,”牤子說,“我去給你倒一缸水。”

牤子說完,拿著茶缸出了東屋。

牤子的母親、大憨和托婭一直站在門口聽著動靜,見牤子出來,托婭接過茶缸去倒水,母親李桂香歎一口氣輕聲說道:“吃完飯你還是出去躲一躲吧,等你爹啥時候氣消了你再回家。”

牤子道:“我還去社裡住,但是,我爹的病這樣挺著不是辦法,明天我去請大夫給看看,不行的話趕緊去醫院。”

大憨說:“你不回來,大隊領導有話,衛生所王大夫不敢給你爹用心治療,隻給開些止疼片和土黴素,有啥辦法。”

“這樣不行,我明天去找他們,高低得讓爹住上院。”

牤子說完,要去生產隊社屋,托婭一把拉住他說:“我蒸了一鍋苞米麵菜團子,快好了,你先到我們那屋坐,等一會兒吃完再走不遲。”

牤子真是餓了,大憨和托婭把牤子讓進自己的房間。

大憨的雙腳都有凍傷,走路極其困難,但他沒有怪罪牤子。

回來就好,平安就好,親情比什麼都重要。

牤子將小煤窯結算回來的一百多元錢交給托婭保管,準備用這筆錢為爹和大憨買些中藥,治療感冒和凍傷。

牤子家裡雖然寬敞,但是爹爹大倔子把所有的糟糕事都怪罪在牤子頭上,對牤子怒遏發恨,容不得他留在家裡。

爹爹在病中,為了不讓他生氣,牤子在大憨和托婭的房間裡草草吃了晚飯,決定再往生產隊社與老頑童同住。

“家裡這麼大房子,四間房才住兩間半,地方多的是,怎麼也不能再讓你去住社屋。”大憨不肯讓牤子走。

“我去收拾一下西屋,大憨,你抱一鋪被褥過去,爹暫時下不了炕,牤子在家住他也不知道。”托婭說著就要去收拾房間。

“大憨,托婭,你倆誰也不用管我,爹正在氣頭上,我在哪裡睡覺都是一樣,以前不是一直都住社屋嗎,再說,我還挺想老頑童的,晚上還能和他說說話解解悶,挺好的。”

牤子這樣說,托婭眼睛濕潤了:“這房子是你千辛萬苦張羅蓋的,總算蓋起來了,爹卻攆你走不讓你在家住,我心裡堵得慌。”

“托婭,彆這樣說,這前前後後的事,都是我惹的禍,爹怪我沒錯,你和哥也不用多想,我去社屋住還有彆的原因,”牤子說,“咱家現在的情況,我不能讓小梅為我放不下,我在家住她可能還來找我,我不能見她。”

托婭聽牤子如此說,扭過頭抽泣起來,大憨也為牤子難過。

牤子說:“托婭,小梅現在心情很複雜,一時放不下我和她的感情,你和琪琪格與小梅猶如親姐妹,我想讓你和琪琪格找時間替我去勸一勸小梅,把話跟她所開,感情是一回事,生活是另一回事,必須麵對現實,不能明知是火坑還要往裡跳。”

“我和琪琪格能勸得了她嗎?如果是我,我也會相小梅一樣。”托婭哭著道,“牤子,你的命怎麼這麼苦?!”

“我的命苦不苦無所謂,我是真心不想讓你們跟著我受連累,咱們自家人已經沒辦法挽回,再不能讓小梅摻和進來了。”

這句話牤子說得看似輕鬆,其實心情特彆沉重。

托婭知道牤子的抉擇實屬無奈,但是,傷心總是難免的,於情於理都該勸說小梅放下對牤子的戀情。

“我明天就和琪琪格去勸說小梅,”托婭說,“可是,勸說不了小梅怎麼辦?”

“勸說不了,你倆也要告訴她,”牤子說,“如果她肯放下我倆這段感情,”我就留在幸福屯,如果她堅持不肯放下這段感情,那我隻能繼續到外麵謀生,再不回來了。”

牤子做這樣的決定是艱難的,但是認真的,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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