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回來後秦正茵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以前幾乎不下廚房最近天天搶著下廚房還榆榆短榆榆長的好像真的準備洗心革麵做個好媽媽。
白榆從渣男的三不原則裡頭提取了精華,對她媽的討好采取了不主動、不拒絕、不動心的措施。
她媽想對她好,她接著,但想母慈女孝,不好意思,做不到。
白老太連忙壓低聲音提醒孫女:“趕緊的,趕緊把壺給收起來,千萬彆被你媽給發現了。”
白榆點頭,把紫砂壺裝進一個木盒子裡麵,然後鎖緊櫃子裡。
門打開,秦正茵往裡頭瞅了瞅,狀似輕鬆問道:“你們一大早躲房間裡做什麼,我在外頭叫了好幾聲你們都沒聽到。”
白榆把門一關,然後當著她媽的麵鎖上道:“沒做什麼。”
秦正茵氣得咬牙:“……”
來到客廳,隻見飯桌上放著一小籠肉包子和一小籠紅糖糕,肉包子雪白蓬鬆,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這麼香的包子和紅糖糕,一看就不是她媽做的,十有八
九是從國營飯店買回來的。
白榆自然不會拒絕。
拿起一個肉包子放進嘴裡,一入口就是滿滿的肉餡,豬肉溢出鮮美的汁液,一下子攫住了她的味蕾,三兩下她就把一個大肉包子給吃完了。
紅糖糕蓬鬆軟糯,甜而不膩,配合豆漿喝,簡直是神仙早餐。
白榆不僅吃得津津有味,還連吃帶打包,拿了幾個帶去單位給林向雪吃。
秦正茵本來想趁機跟她提一提讓秦心卉回來白家住的事情,隻要白榆主動開口,白老太和白飛鵬兩母子肯定不會有意見。
可白榆吃飽就直接走人,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
氣死了!
秦正茵也顧不上吃早餐,拿起公事包直接追了出去。
隻是她剛追到門口,就被一個撲上來的身影給嚇了一跳。
等定睛一看,她二次嚇了一跳:“卉卉,你怎麼變成這樣?”
這才幾天沒見,秦心卉跟變了個人一樣。
往日的秦心卉很注意自己的形象,頭發梳得一絲不亂,衣服更是乾淨整齊,找不到一絲褶皺,可眼前的秦心卉整個人憔悴就不說了,眼瞼下還有深深的黑眼圈,看著像好幾天沒睡過覺一樣,臉色又蒼白又沒精神。
她的頭發更是亂得跟雞窩一樣,毛毛躁躁的,看著好像好幾天沒洗過。
秦心卉一看到秦正茵,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浮木,撲過去抱住對方哭道:“姑姑,你幫幫卉卉,不想住在農村,我想回來白家住……”
她真的受不了了。
自從被單位辭退後,她便被迫回了農村那個家,可她自從有記憶開始就
住在軍區大院裡頭,她一點也不習慣農村那種地方,到處都是泥巴,一不小心還會踩到牛屎雞屎,甚至還有人……
她想想就想吐。
更讓她受不了的是,她爸動不動就對她陰陽怪氣,說她飛黃騰達了,看不起他這個殘廢的老父親,平時一年沒回去幾次,現在沒工作還不是照樣要灰溜溜回去。
她是姑姑一手養大的,跟她爸關係非常一般,甚至可以說是非常不熟悉,她不喜歡她爸陰森森看人的樣子,更害怕看到他沒了雙腿的身體。
若隻是說些陰陽怪氣的話倒好,這次她回去,他總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她,那眼神怎麼說,陰冷、扭曲,被他盯著,讓人忍不住想起冰冷冷躲在草叢裡毒蛇,一旦被咬上一口,就會連命都沒有。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她總覺得她爸看她的眼神不像是一個父親看女兒該有的眼神,更像是……看女人。
這個想法讓她惡心得幾天都吃不下東西,甚至晚上都不敢閉上眼睛睡覺,再這樣下去,她肯定要瘋!
秦心卉應該幾天沒換衣服,當她撲上來時,秦正茵差點沒嘔出來。
隻是看到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哭得這麼慘,她還是忍不住心軟了:“你放心,姑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回來白家的,隻是現在還不到時候,你暫且再忍幾天。”
可秦心卉彆說忍幾天,她就是半天都忍不了:“姑姑,我真是我爸親生的嗎?”
聽到這話,秦正茵眼皮猛地一跳:“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你當然是你爸親生的!”
秦心卉:“可他總對我說一些很奇怪的話,還說若是沒有他,我根本不可能活著,更彆提來京城享福,而且……而且他看我的眼神讓我很害怕,嗚嗚嗚……姑姑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她是真的害怕,想到她爸看她的眼神,她渾身就控製不住地顫抖。
秦正茵眉頭蹙了蹙:“你彆胡思亂想,你爸自然是疼你的,隻是這人生病後就容易性情大變,尤其是你爸這樣沒了雙腿,秦家又家道中落,這些年他飽受了彆人的冷豔,性情也就越變越奇怪。”
聽到這個解釋,秦心卉心裡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不過她很快就振奮起來:“姑姑,我敢肯定我這次被單位辭退,肯定是白榆舉報的我!”
她這次回到鄉下才發現自己原本準備在文藝表演上穿的裙子不見了,想一想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過那裙子。
宿舍的人肯定不會有人敢偷拿,那除了白榆,她想不到
第二個人選!
秦正茵這次沒吭聲。
因為在她看來,就算舉報的人是白榆,那也是秦心卉自己落下了把柄給彆人,若是她不跟江凱去看電影,不在街上摟摟抱抱,白榆就是想舉報她也沒辦法。
秦心卉看姑姑這個樣子,心一沉,立即轉變策略嚶嚶嚶哭了起來:“我知道我不該嫉妒榆榆,可為什麼她從小到大什麼都有,我卻隻能寄人籬下,如今我連工作都沒了,她卻還能嫁到江家那樣的家庭去。
兩姑侄都不知道白榆跟江凱已經解除婚約的事情,更不知道江老爺子讓白榆在江家子弟重新找一個當對象的事情。
不過秦心卉這話成功讓秦正茵再次心軟了起來:“你要是真想回白家,隻怕得吃點苦頭才行。
秦心卉雙眼一亮:“什麼苦頭?
隻要能讓她回白家,她什麼苦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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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晚霞漫天。
踩著自行車的人從單位出來,一心奔往家的方向,有還沒玩夠的小孩逗留在公園裡,不一會兒便四處響起“快回家吃飯的呼喚聲,一片煙火氣息。
白榆騎著自行車優哉遊哉地回到家,隻是還沒進家門,就被蔡春蘭給攔了下來。
蔡春蘭一臉神秘兮兮道:“你應該還不知道吧,你媽把你那個不洗內褲的表姐又給帶回家了!
不洗內褲……
白榆嘴巴抽搐了下:“那蔡嬸子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蔡春蘭一臉沒什麼八卦是我不知道的樣子,點點頭:“聽說你表姐從鄉下過來看望你們,隻是走到半路頭被人敲破了,公安同誌還上門來問話了!
秦心卉被人打了?
上輩子秦心卉沒有回鄉下住,所以壓根沒發生這事情。
白榆:“那她有沒有看到是誰打的她?
蔡望春:“沒有,她說被人用麻袋兜住頭,所以她什麼都沒有看到,不過她的頭被人敲了個大窟窿,衣服流的都是血,看著很嚇人,我看你媽心疼的樣子,隻怕她借機讓你表姐回來住!
回來住?
想得美!
白榆心裡冷嘲一聲,表麵卻淡定道:“謝謝你蔡嬸子,我這就進去看看怎麼回事。
說完她轉身朝家裡走去。
蔡春蘭看著白榆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眨了眨眼睛,撒丫子就往自家廚房衝過去。
她覺得白家這事肯定還有得鬨,她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偷聽!
白榆進門沒看到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