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走了?
難道他不問她為何千裡迢迢從京城跑來瓊州島嗎?
難道他還聽說她已經跟江凱解除婚約的事情嗎?
她原本還七上八下十分忐忑生怕他問起自己時自己沒有勇氣問他要不要跟自己處對象結果白擔心了人家壓根不問!
眼看著江霖要走
出房門,白榆下意識喊了聲:“哎……
江霖回身,眼睛看著她:“你喊我?有什麼事嗎?
對上他的幽深的目光,白榆的勇氣再次遁了:“沒、沒什麼事。
江霖:“嗯,那好好休息。
說完他走出去,順便把房門給關上。
看著緊緊關上的門,白榆忍不住拿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瓜,歎氣道:“怎麼就不能臉皮厚一點?
月光朦朧,淺淺照在大地上。
江霖出來後,在房子外麵站了好一會兒,再三確認那門沒有打開,他這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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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霖再次返回飯堂。
飯堂的掌勺人姚大師傅看到他去而複返,護住身前的梅菜扣肉,眉頭一豎道:“江副團,你該不會又是來打劫的吧?
劉師長家裡今天來客人,讓他幫忙做了些菜,其中梅菜扣肉是他的拿手好活,而孫政委拿過來的梅菜又堪稱一絕,因此今天做出來的這道梅菜扣肉香得他自己都差點流口水。
為了感謝他的幫忙,劉師長送了些梅菜給他,他便趁機一起做了,誰想做好還來不及品嘗,就被江副團給給打劫走了一大半,可真真是肉疼死他了。
好不容易挨到飯堂不忙了,他坐下來正想好好品嘗一下梅菜扣肉,結果又看到江副團來了,他能不緊張嗎?
這可是一隻會打劫梅菜扣肉的狼,哼!
江霖:“姚師傅,還有其他吃的嗎?
姚大師傅聽這話,更緊張了:“之前那麼多梅菜扣肉你還沒吃飽嗎?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家夥就是回來打劫他的梅菜扣肉的。
江霖麵不改色:“沒吃飽,您隨便給我做點,梅菜扣肉您自己留著吃。
姚大師傅挑眉:“你真的不是來打劫梅菜扣肉的?
江霖:“真的不是。
姚大師傅看他沒“覬覦自己的梅菜扣肉,提著的心這才鬆了下來:“那你坐會兒,我去給你下個麵。
說著他挺著肚腩轉身走進廚房,並且心大地沒把梅菜扣肉帶進去。
姚大師傅是這樣想的,江副團這人是出了名的自律嚴謹,既然他說不會再打劫自己的梅菜扣肉,那他肯定就會說到做到。
姚大師傅進去後,江霖走過來在飯桌旁坐下。
原本他是真的不想再動姚大師傅剩下那點梅菜扣肉的,畢竟剛才他順走了一大半,可這會兒那梅菜扣肉就這麼赤條條地沒遮掩地放在他麵前,香味肆無忌憚朝四周散發開來。
橘黃的燈光下
,五花肉泛著油亮的光澤,肥肉顫巍巍的,豬皮更是像塗了一層釉質般,梅菜乾被切成大小齊整的顆粒狀,香濃誘人。
他的腦海裡浮現白榆吃到梅菜扣肉的模樣,眼睛滿足得眯成一條線,吃得雙頰鼓鼓的樣子,像極了隻太貪吃的小貓兒。
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小時候無論她哭得多大聲,隻要有吃的,馬上就會停止哭泣,然後一雙眼睛就笑成了月牙形。
想到這,他目光再次落在那香噴噴散發著誘惑的梅菜扣肉上,心想:真有那麼好吃嗎?
這麼想著,他的手就伸向了一旁放著筷子的竹筒,從裡頭拿出一雙筷子,然後夾起一片顫顫巍巍的五花肉放進嘴裡。
一口要下,濃鬱的香味爆滿整個口腔,五花肉入口即化,一點也不油膩,瘦肉不軟也不柴,吃著剛剛好,怪不得她剛才滿足得像隻吃到好東西的小貓兒,原來味道真不賴。
這樣慢悠悠吃完了一片,他伸手又夾了一片。
等姚大師傅煮完麵出來,盤子裡隻剩下可憐兮兮的一片五花肉和零星梅菜。
瞳孔地震。
五雷轟頂。
怒發衝冠。
沒想到啊,真沒想到原來你是這樣的江副團!!!
說什麼“梅菜扣肉留給您自己吃
太狡猾了!!!
姚大師傅一張大肉臉漲得通紅,指著江霖食指亂顫,眼看著就要腦充血了,就見江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票遞過來道:
“姚師傅,聽說你兒子快要結婚了,這縫紉機票你拿著。
柳暗花明。
陰轉多雲。
心花怒放。
姚大師傅腦不充血了,食指不亂顫了,就是一張大肉臉還漲得通紅,不過跟剛才不一樣,現在是興奮導致的:“這……這怎麼好意思,不用不用,你拿回去。
上上個月他兒子相親成功,對方姑娘是水果加工廠的工人,人長得不錯,性格又落落大方,他和孩子他娘都很滿意,兩個孩子相處得也不錯,可提親當天,親家提出就算沒有三轉一響,好歹有個縫紉機。
這要求真不過分,親家把孩子養得那麼好,還有一份正式工作,他在飯堂當掌勺大師傅,這些年也攢下了不少錢,買縫紉機的錢是夠了,卻獨獨少了張票。
這些日子來,他問遍了親戚鄰居,可工業票本來就很難得,尤其是縫紉機這些大物品更是少之又少,就算有,他們自己也要用,哪裡會隨便出讓給彆人,這些日子他和孩子他
娘愁得頭發都白了不少。
沒想到江副團不過吃了他一點梅菜扣肉居然就給他一張縫紉機票。
他是真想要可他姚大強一輩子都不占任何人的便宜所以這票他沒法收下。
江霖站起來把縫紉機票塞到他手裡:“拿著若是姚師傅你覺得不好意思
做菜?
那可就太簡單了。
姚大師傅也的確很需要這張縫紉機票於是沒再拒絕:“那這票我就拿了江副團想吃什麼菜儘管開口!”
江霖從口袋裡掏出兩張大團結遞過去:“每頓兩三個肉菜若是方便的話再做一兩樣甜品這錢姚師傅你先拿著後頭不夠的話我再補給你。”
姚大師傅這次無論如何堅決不收了:“拿回去拿回去不就是幾個菜怎麼還能拿你的錢你當我是什麼人了?”
去外頭跟人換張縫紉機票一般要一到兩張大團結這還是少的要是遇到獅子大開口的沒有三張可定買不下來。
江副團張一分錢不收就給他一張縫紉機票不就是讓他做幾個菜他怎麼可能還要他的錢?
見姚大師傅不肯收江霖隻好作罷:“那就麻煩姚師傅了明天我過來拿。”
等江霖身影消失在飯堂姚大師傅才猛地一拍自己鋥亮的腦門:剛才怎麼沒問江副團做這麼多吃藥乾什麼。
海軍基地的人都知道江副團是京城來的出身十分優越聽說他爺爺還是首長那可是真正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可就算是這樣江副團從來沒看不起他們吃的也十分樸素平時一忙起來窩窩頭也是照樣啃。
這還是第一次見江副團在吃方麵提出要求這是給自己吃還是給其他人?
江霖從飯堂出來直接去了辦公室然後打了個電話回京城。
江老爺子聽保姆說是江霖從瓊州島打來的電話心臟猛跳了一下趕緊戴上眼鏡結過電話問到:“你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江霖這孩子的性格素來沉穩若不是發生了不能解決的大事她絕對不會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接著傳過來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四平八穩:“沒發生什麼事就是打過來跟您說一聲白榆她現在在我這。”
什麼叫白榆在他那?
江老爺子怔愣了好半響隨即吼道:“你個臭小子這是怎麼回事小榆那丫頭怎麼會跑到你那裡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