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在屋裡聽到外麵的話,氣得雙手哆嗦,要不是怕影響不好,她現在就想拿著掃帚衝到連家去。
都是一群肮臟的玩意兒!
連家麗還想抵抗,可除了黃護士這個人證,醫院還有其他人作證,證明連家麗和黃護士兩人有交往,而黃護士這人又特彆仔細,每經手一個嬰兒,她就會把事情經過全部詳細記錄下來。
因此人證
物證俱在,連家麗就算抵抗也沒用。
白榆做完筆錄沒立即離開,得知連家麗那邊已經招供,便問道:“同誌你好,我想知道像連家麗這種情況,一般能判多少年?
做筆錄的女同誌抬起頭來,對上白榆白皙嬌豔的臉,心裡忍不住再次被驚豔了一翻,這臉真是太好看了,看多少次都能被驚豔到。
白榆:“?公安同誌?
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女公安這才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道:“白同誌最好心裡有個底,連家麗這種行為雖然很讓人不齒,但因為沒有造成事實傷害,而且還是初犯,應該來說不會判太久,頂多就是去農場改造一兩年。
一兩年,的確是便宜了連家麗這個女人。
白榆道謝之後就離開了公安局,然後回報社跟章書記請了假後才騎著自行車回家。
她現在特彆想抱抱小家夥,就差一點,她就可能永遠失去她。
她奈何不了連家麗,但連家她可不會輕易放過。
回到家裡,她心急如焚跑進屋裡。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小家夥就在這時候睜開了眼睛,看到媽媽,小家夥雙手雙腳揮舞,咯咯笑了起來,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嘴角還若隱若現浮現兩個小梨渦。
白榆焦躁的心瞬間被撫慰,軟成一片。
小家夥看媽媽沒向平時一樣抱自己,兩隻小拳頭揮了揮:“啊啊……
那模樣仿佛在說,“媽媽你怎麼還不抱我,我可要生氣了。
白榆被她的模樣給逗笑了,把小家夥抱起來,在她臉上親了兩口,小家夥不知道是開心還是怕癢,咯咯笑得可開心了。
白老太拿著溫好的奶走進來,看到兩母女笑得那麼開心,她憋了一早上的怒火也瞬間熄了下去:“公安同誌那邊怎麼說,連家麗會被送去農場勞改嗎?
白榆接過奶瓶,給小家夥喂上,然後點頭:“會,不過公安同誌說她這是初犯,而且沒造成傷害,所以不會判太多年。
白老太聽到這話,怒火再次“蹭蹭往上漲:“怎麼就沒造成傷害,要不是你那天警覺,現在……反正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白榆也沒打算這麼算了,但她擔心奶奶情緒起伏嚴重對身體不好,正想開口安慰,就聽奶奶道——
“這事我來處理。
說完她就急匆匆出門了。
過了大約半個鐘頭,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吵鬨聲。
白榆看了看嬰兒床的小家夥,看她沒醒來,便叫來土豆餅在一旁守著,然後走
出去。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沒笑噴。
就見連嬸子以及在家裡休息的連大有兩母子被大家潑了一頭一身的糞水糞水順著頭發流下來那模樣那味道簡直了。
白老太指著連嬸子罵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就因為有你這樣的媽所以才會養出一群畜生!逼死兒媳和孫女人家女同誌同情她的傻兒子她卻想逼人家女同誌跟傻兒子結婚女兒嫉妒想調換彆人的孩子大家以後可要遠著這一家人要不然可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著了他們的道!”
白老太罵完另外一個老婆子接著罵起來:
“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輩子就沒見過這麼惡毒的一家子說你們是畜生還侮辱了畜生你們簡直畜生都不如!”
“這樣的人簡直敗壞了我們軍屬區的風氣跟這樣的畜生住在一起我連晚上睡覺都睡不好我提議把這一家子趕出去!”
“對不能讓他們留在家屬區帶壞孩子滾出去滾出去!”
連嬸子:“……”
連大有:“……”
兩人此時的麵色十分難看。
連家麗被公安同誌一帶走他們就知道不好了尤其是連大有氣得把碗都砸了他之前好幾次都叮囑過連家麗讓她彆招惹對麵一家子那不是他們招惹得起的。
沒想到連家麗表麵應好實際陽奉陰違給他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今年他被上級教訓了好多次他二弟的事情媳婦的事情都讓上麵的領導對他有很不好的印象如今再鬨出這樣的事情他覺得他的事業徹底完蛋了。
早知道連家麗會鬨出這麼多麻煩一開始他就不應該答應帶她過來這邊。
連大有心裡後悔不已他在屋裡如無頭蒼蠅一樣走來走去最終想到的辦法就是去求得對麵的原諒隻是不等他開始行動外麵的門就被敲響了。
他媽去開門誰知外麵很快傳來他媽的尖叫聲他連忙跑出去然後看到他媽被人潑了一頭一臉的糞水不到一分鐘他跟他媽一樣也被潑了一頭一身的糞水。
他氣得渾身發抖可潑他們的人都是一群上了年紀的老人他不能罵更不能打回去要不然隨便打壞一個他會死得更慘。
可再生氣也不如此時此刻這群人居然想要趕他們走!
不可以!
他絕對不能這麼被趕出去!
想到這連大有眼神一狠對著眾人跪下去
,我替我妹妹給你們磕頭道歉!
連嬸子怔愣了一下,也學兒子跪了下去,砰砰給大家磕頭:“是我的錯,孩子父親死得早,我一個寡婦沒讀過書,我咬著牙把三個孩子拉扯大,老二卻因為我的疏忽發燒燒成了傻子,我對老二心裡愧疚,所以平時把心思都放在那個孩子身上,忽略了教導家麗那孩子,是我這個做母親的錯,你們罵我也好,打我也好,我絕對不會反駁一句,但大有他是無辜的,他也不知道家麗做出那樣傷天害理的事情,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不要趕他走!
“……
本來還要繼續罵的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麵麵相覷。
有不少意誌不堅定的人,便開始變成了牆頭草:
“說起來連嬸子也不容易,一個女人要帶四個孩子,那個年代要養活一個孩子都不容易,更何況她一個女人。
“可不是,而且還要照顧一個傻子,太難了,而且這事是連家麗做的,的確跟大有沒什麼關係,俗話說一人做事一人當,現在不是大清,連坐這種事情可千萬不能發生。
“對啊,我剛才被人一慫恿就頭腦發熱,真是對不起人家了……
白榆站在門口冷眼看著這一幕,覺得以往還是太小瞧連嬸子這個人了。
之前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嬸子都能完好無損地避開所有指責,譬如向林向雪被迫嫁給連家老二那次,大家一致指責的對象是連家麗,後來連老二死了,大家罵的也是連家麗。
連家麗固然可惡,但那天連嬸子也在家裡,如果沒有她的同意,連家麗一個人不可能把事情辦成,後來陳蘭抱著女兒從醫院頂樓跳下去,打人的是連大有,罵人的是連家麗,仿佛又跟連嬸子這個婆婆無關。
可連嬸子若真有心護著兒媳婦,那她應該從中阻止,哪怕說一兩句安慰陳蘭的話,那陳蘭也不至於那麼絕望,至於這次,她不確定連嬸子知不知道連家麗想調換孩子的事情,就當她不知道好了,可她三言兩語就把矛盾給化解了。
真是個人才。
不過也對,她一個寡婦沒有工作卻能帶大三個孩子,一個還進部隊一路升到了副連長的位置,這不是普通人可以辦到的。
想到這,白榆站出來,嗤笑一聲道:“王營長的母親也是寡母帶大幾個孩子,但據我所知,王營長家既沒有出現逼迫產婦抱著孩子跳樓的事情,也沒有出現逼迫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