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涵氣得不行:“又不是給你吃的,我是拿來給我侄女吃的!”
明舒:“我不要!媽媽讓我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
“我是你姑姑,親姑姑,不是陌生人!”江又涵氣得差點沒跳起來,一把將糖果塞過去,“愛吃不吃,不吃你們就扔掉!”
說完氣呼呼轉身走了。
江家這麼多人看著,白老太自然不好將糖果扔了,一把塞進袋子裡,準備等回去後再扔掉。
雖然她覺得江又涵未必敢明目張膽使壞,但他們兩夫妻的麵相看著一個比一個壞,所以還是小心點好,再說了,他們又不缺這一口吃的,朱古力雖然是稀罕東西,但他們還真吃過。
好在無論是明舒還是念念,都不是饞嘴的小孩
沒鬨著要吃東西。
梁天宇看白老太沒給孩子吃糖果眉頭蹙了蹙但這麼多人他也不好表現得太明顯好在那死老太婆沒扔掉隻要沒扔掉那遲早會拿出來吃。
白瑜剛掛上電話一轉身就看到江武站在她不到兩米的地方一雙眼睛直直看著她顯然是在等她。
白瑜頓了下但還邁腿走了過去:“聽說你要結婚了恭喜你。”
江武上輩子的妻子是陳盈兩人愛得轟轟烈烈離婚也離得轟轟烈烈之前她有考慮過要選江武但始終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總覺得選了江武就跟偷了彆人姻緣一般。
隻是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誤她沒有選擇江武江武跟陳盈兩人居然沒像上輩子那樣相遇相愛。
江武看這她沒吭聲。
白瑜看他這樣子便想走人但才走了兩步就聽江武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如果當初不是江霖在背後使壞我沒有被安排去外省你那時候會不會選擇我?”
灰暗的天空突然下起雪萊雪花窸窸窣窣路邊紅牆灰瓦還有掉光了葉子的枝丫上慢慢積起皚皚白雪。
一陣風吹來白瑜裹緊羊毛圍巾搖了搖頭:“不會。”
說完她繼續抬腳前行。
江武的聲音不依不饒從背後追過來:“為什麼?我到底有哪點輸給他?”
不過這次白瑜沒有回答。
回答什麼回答他哪裡都比不上江霖?還是回答她對他沒感覺?
不管是什麼答案都沒有意義。
她的行動早就表明了一下如今她跟江霖連孩子都有了而江武也要結婚了何必再糾結這個問題呢他要做的是放下然後向前看。
雪越下越大江武站在原地看著那個逐漸遠去的背影好久都沒有動彈。
白瑜走進走廊就看到一個穿著綠色軍大衣的身影
白瑜心裡一陣鈍痛。
他平時並沒有抽煙的習慣部隊裡抽煙的人不少平時遇到應酬場合他也會隨身帶包煙但他從來不抽。
可現在他居然在抽煙可見他這會兒的思緒有多亂。
白瑜頓了下咬著唇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他。
棉絮般的雪張牙舞爪白雪打濕了他的頭發和肩膀他就這麼站著茫茫飛雪中他仿佛跟外界隔開來外麵的人進不去他出不來。
白瑜鼻子一酸然後大聲喊道:“江霖!”
她的聲音穿過走廊,穿過紛飛的雪花,穿過那層看不見的分界線,傳到江霖耳中,他夾著煙的手顫抖了下。
煙掉在地上,他沒理會,而是扭頭,朝她看來。
紛紛揚揚的雪花劃過他憔悴的麵容,他似乎有些回不過神來:“你怎麼跑出來了?
白瑜沒回答,而是朝他直接跑過去,她跑得氣喘呼呼,然後衝到他麵前,直接跳起來一把抱住他:“我出來找你!
在她跳起來那一刻,江霖立即伸開雙手接住她。
她撞進他懷裡,把他撞得往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子。
江霖用力回抱住她,頭埋在她的肩膀處,聲音隔著大衣悶悶傳來:“大伯已經去通知鄭院長了,準備動手術。
手術隻有百分三十的成功率,更糟糕的是,老爺子的身子十分不好,很有可能撐不到手術結束。
這便意味著,如果有什麼萬一,他們將連最終的告彆都沒有。
猝不及防的死彆,是死亡裡頭最讓人束手無策和難過的,正常的生老病死還能跟家人好好告彆,可像這種連告彆都沒的死彆,遺憾會伴隨一輩子。
白瑜更加用力抱住他:“爺爺一定會好的。
***
雪越下越大,天地間覆蓋著厚厚一層積雪。
手術室的紅燈亮了起來,江家所有人都守在手術室外麵,或站,或坐,大家麵色沉重。
白瑜握著江霖的手,兩人靜靜坐在椅子上,十指相扣,互相守著。
眼看著一個鐘頭過去了。
突然,外頭遠處突然傳來鞭炮的聲音,還伴隨著孩童的喧鬨聲和笑聲,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臨近春節,大家似乎都放鬆了下來,這麼晚的時間,孩子還在外麵玩耍。
老爺子酷愛吃羊腩,她本想這次過年回來,給他做一煲炭爐羊腩,做炭爐羊腩煲訣竅就是要耐得住性子,通常來說,羊肉下到煲裡,還需要在炭火上繼續煲上四十來分鐘,才能達到最美妙的口感。
在飄雪的冬夜,雪花絮絮,來一煲燜製得綿軟適口的羊腩,那是再愜意和慵懶不過的事情。
隻是現在,不知道這願望還能不能實現。
所有人的心都高高提著。
在場的人絕大部分都希望老爺子能挺過來,老爺子就是江家的定海神針,沒了老爺子,這家就要散了。
再說人走茶涼,一旦老爺子走了,江家的地位和人脈都將遭受巨大的打擊,這是江家人不想看到的。
當然,也有人希望老爺子不要醒過來。
這樣的人,一個是江又涵,另外一個便是江啟邦。
不過跟很堅定希望老爺子不要醒過來的江又涵相比,江啟邦很矛盾,一方麵他痛恨父親管了自己一輩子,因為他看不上自己這個兒子,才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