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婆婆當初是想讓危漢毅娶自己妹妹的女兒,讓表兄妹兩人親上加親,但危漢毅不願意,堅持娶了她,因此她婆婆打從她嫁進來開始,就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當初大兒子快出生時,危漢毅因臨時出任務,所以婆婆過來照顧她,結果她婆婆這個攪屎棍不僅沒有照顧她,還害得她摔了一跤,差點一屍兩命,她給危家生了兩個男孩,但婆婆沒有給她伺候過一天的月子。
這些就算了。
但這次她過來,一天到晚找她的不是,恰逢這時候白瑜培育出了珍珠王,危漢毅在報紙看到後,便經常在家裡稱讚白瑜,一會兒誇她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大學,一會兒又說她能力超群,當初貝雕廠,現在的珍珠廠,全部做得有模有樣,還說她模擬畫像也是一流,當初還幫他們公安局破了一樁案子,她婆婆聽了後,便天天拿白瑜來跟她做對比,說她長得不如白瑜,文化不如白瑜,賺錢也不如白瑜,簡直一無是處。
之前白瑜回瓊州島前,曾建議他們有閒錢可以買房子,當時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因為她覺得局裡給他們分了房子,有地方住又何必再浪費錢,她沒買,卻把白瑜的建議當做笑話說給了隔壁的鄰居聽,沒想到隔壁鄰居卻聽進去了,而且還真拿錢去買了房子。
這本來沒什麼,但問題就出在他們買了房子後,那個地方突然傳出消息說要建一個大型廣場,有人以五千元的價格從鄰居手裡買下那破房子,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們就淨賺了兩千元!
危漢毅知道這事後,幾次埋怨她沒聽白瑜的話,婆婆知道後,更是指著她的鼻子罵她就是給白瑜拎鞋子都不夠資格!
白瑜白瑜白瑜!!!
她真是受夠了!
她知道這不是白瑜的錯,但她控製不住把這一切都怪罪在白瑜頭上,所以再次看到白瑜,她不僅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對待她,還控製不住對她冷嘲熱諷。
白瑜走後,她婆婆又對她說不如白瑜之類的話,她一怒之下,就說了不少白瑜的壞話,後來在公園裡,賴美清因為肚子疼回去上廁所,她帶著小兒子和明舒在公園玩耍,兩個孩子不知道什麼原因打鬨了起來。
明舒雖然才五周歲,比她小兒子還小了一歲多,但那死丫頭力氣非常大,不僅把她小兒子打得流鼻血,還薅掉了他一把頭發,小兒子哭得撕心裂肺,她心疼得不行,又看到明舒那張酷似白瑜的臉,一下子嘴
上沒遮攔,便說要把她扔給變態。
誰知她給小兒子擦鼻血時,一轉頭明舒這丫頭就不見了。
危漢毅氣得額頭血管突突地跳:“你給我閉嘴!你再敢胡說一句,我立即跟你離婚!
李珍氣得眼淚都下來了,但這話也成功讓她閉上了嘴巴,抱著小兒子嗚嗚哭了起來。
危漢毅轉身看向白瑜,一臉的尷尬:“對不起白同誌,我們兩夫妻的事情牽連到你,我媳婦的話你彆聽進去,我對你沒有任何不軌的想法,我……
危漢毅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這種事情總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白瑜擺擺手:“危同誌你不用解釋,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今晚我就不去你們家住了,我會帶孩子去招待所,如果方便的話,還請幫忙安排你們單位的其他同誌,有空的話去招待所周圍巡邏一下,實在麻煩你們了。
她之前還奇怪李珍為什麼突然間像變了個人似的,原來是她被扯進了他們夫妻之間,還有婆媳之間的鬥爭。
真是無妄之災。
不過女兒沒事,她也不想追究了,更何況她還要拜托危漢毅在她們在廣城這段時間保護她們的安全。
她把買來的東西放在李珍旁邊。
眼前突然出現幾大袋東西,李珍愣了下,慢慢抬頭看向白瑜。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撞上。
李珍唇瓣張了張,卻最終半個字也沒說出來。
白瑜把東西放下後,看了她一眼就轉身走了。
看著白瑜決然而去的背影,李珍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還清楚地感受到,她失去了白瑜這個朋友。
她知道自己以後一定會後悔,但她看著對方越走越遠,始終沒有開口。
***
白瑜沒耽擱,找了最近的一個招待所住下。
這個招待所是距離公安局大概半個鐘頭的路程,而且不像有些招待所開在巷子裡頭,而是處於鬨區,相對來說比較安全。
自從改革開放後,來廣城的人更多了,不僅有其他省市的同胞,還有外籍客商,招待所幾乎天天處於爆滿狀態。
尤其是廣交會期間,完全不夠住,很多客商沒辦法,隻能在走廊打地鋪。
白瑜過來時,隻剩下一間雙人房,但位置不太好,在走廊最後一間,白瑜不太滿意,但其他招待所不是已經住滿人,就是位置不太好。
白瑜沒辦法,最終隻能住進來。
在招待所裡,明舒口齒伶俐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媽媽。
“媽媽,
我不喜歡李阿姨了她變得好壞她說媽媽你的壞話她說你是狐狸精她還罵你是攪屎棍說你假惺惺她壞死了我以後再也不跟她說話!”
白瑜接過賴美清打來的溫水一邊給小家夥擦臉一邊點頭道:“好以後不跟她說話了那你後來又為什麼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