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一名學子匆匆跑來,幸災樂禍地對寧凝說,“哎,夫子叫你去呢!我說你膽子可真大,怎麼把梁允峰和梁允文扔進茅廁裡了?你快想想怎麼跟夫子說吧,說不定你要被攆出書院咯。”
寧凝眼睛微眯,在原身記憶中搜索一番,哦,知道了,這名學子叫包華。
書院裡也不都是梁家兄妹的“爪牙”,像這包華,家境一般,生性低調,沉默寡言,與梁家兄妹沒什麼來往,似乎也看不慣梁家兄妹張狂的樣子。
不過他對梁家兄妹欺淩原身卻是樂見其成,原因無他,誰讓原身功課好,是最有希望考中功名的學子呢!
所以他雖然沒膽子幫梁家兄妹出手,但落井下石奚落幾句的膽子卻有,而且很大。
寧凝懶得跟他多話,直接去見夫子。
梁允峰和梁允文已經沐浴更衣,正對著夫子哭訴。
隻是那股味道不是光沐浴就能除去的,連夫子都把椅子挪遠了些,強忍著聽他們說,沒有捂鼻子。
看見寧凝,他抬起手,止住梁允文的話,“你們說的我聽明白了,隻是不能聽憑你們一麵之詞,還得聽聽寧凝怎麼說。寧凝,你為何跟他們起爭執,還把人丟……丟下去?”
寧凝,“夫子明辨,我正要如廁,突然他們進來,將門從外麵抵住,接著就汙蔑我得罪他們,對我百般辱罵,還命書童爬到隔壁隔間,用臟水潑我。我情急之下,反抗的力道大了些,他們站立不穩,就掉下去了。”
“你胡說,明明是你把我們推下去的!”
“就是,你把隔間的門都踢壞了,還敢說隻是力道大了些!”
“住口!”
廖夫子怒喝,“寧凝隻有一個人,如何將你們誘騙到茅廁裡,趁你們不備加害你們?倒是他的說法可信些。你們害人不成反被害,還有臉來告狀!寧凝到底哪裡得罪了你們,你們要處處為難他?”
梁允峰急忙開口,“不是的,夫子,我們是怕他走了歧途,才把他叫過來試圖規勸,可惜他不但不領情,還對我們大打出手!”
“歧途?”
“對啊,夫子還不知吧?我們發現寧凝居然在偷偷寫話本,那可不是讀書人該做的正經事,鄉試在即,夫子對他寄予厚望,我們也是不希望他為了賺幾個錢耽誤讀書,這才把他叫到沒人的地方規勸一番的。”
寧凝冷笑,“你們說的沒人的地方就是茅廁?”
“那……你就說是不是沒人吧!”
匆忙之下,他們也找不到彆的借口了。
畢竟在他們設想中,就沒有被寧凝反殺這一選項。
寧凝,“對呀,沒人才方便你們動手嘛。”
“你——”
“好了,寧凝,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在寫話本?”
廖夫子皺起眉,神色不喜。
他為人方正,一直認為學子把心思用到彆的地方是不務正業。
而且,當時的讀書人確實不覺得寫話本是什麼長臉的事兒,都是實在缺錢才會如此。
所以,他們寫話本都用筆名,以致流傳下來的許多優秀小說,後世卻根本不知它的作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