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當第一縷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時,坐在沙發上宛若雕塑的雲鯉動了。
她起身來到衛生間的洗手盆前。
洗手盆上方的鏡子裡清晰的照出了她的臉。
雙眼腫脹如青蛙、皮膚蠟黃且黑糙、雙唇乾裂加起皮,加上一夜未眠的憔悴,真的很醜。
這些年,雲鯉將所有好的東西都給了付睿。
每月的工資自己隻留吃飯,其他的全部存起來用在了付睿身上。
自己穿一百塊錢五六件的拚多多t恤,卻給付睿買兩三百一件的t恤。
自己用十幾一瓶的霜,卻給付睿買六七百甚至上千的護膚品。
自己住潮濕黑暗的地下室,卻因為付睿抱怨一句公司安排的住宿環境不好就給他租了這套一室一廳,每個星期還親自上門打掃一次。
回憶著過往的種種,雲鯉平靜的雙眸裡湧上了點點滴滴的憤怒火焰。
憑什麼她付出了這麼多,卻得到了這樣的結果?!
憤怒洶湧而來,雲鯉快速地洗了把臉就離開出租屋,坐公交回了自己租住的地下室。
回到住的地方之後,她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本有些破舊的筆記本。
翻開筆記本,裡麵是一筆筆記賬。
全職工資、兼職工資、付睿花費、自己花費等等,記的一清二楚,讓人一目了然。
看著這些記賬,雲鯉掏出手機打開計算器,開始一筆筆加起付睿花費裡的所有費用。
看著最終的這串數字,雲鯉有些恍惚。
這七年裡,她竟然給付睿花了將近二十五萬!
她以前腦子是有多蠢,眼睛是有多瞎啊!
竟然給那種拜金軟飯渣男花了這麼多錢!
有這多麼錢她乾些什麼不好?
就是養條蛆,都比花在那種拜金軟飯渣男身上強!
深呼吸一口氣將心裡泛起的怒火、悔恨還有絲絲疼意壓下,雲鯉退出手機計算器直接撥打了付睿的電話。
結果,話筒裡傳出了冰冷的機械女音“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
很好,被拉黑了。
雲鯉麵無表情地掛斷電話後也沒試著給付睿打微信電話,而是轉身出去敲響了一樓房東家的門。
房東是對中年夫妻,夫妻倆為人都挺和藹,不是什麼難相處和刻薄精明的人。
雲鯉在這裡租住了將近四年,和夫妻倆相處的挺不錯的。
打開門發現是雲鯉之後,開門的房東太太親切地笑著,語氣卻有些疑惑“是小鯉啊,今天怎麼沒出去工作啊?”
這四年裡,她幾乎就沒見過雲鯉休息。
是以當她看到雲鯉在工作日的工作時間點來敲門,心裡很是疑惑。
雲鯉“今天有點事兒,請了一天假。”
“有事兒啊,什麼事兒啊?有沒有什麼我和你王叔能幫得上忙的?”
房東太太的語氣裡有些關切。
在她看來,能讓雲鯉這樣的工作狂請假的事,肯定是什麼大事。
“不是什麼大事兒。”雲鯉笑了笑,“謝謝劉姨關心。”
“哦,這樣啊。”劉姨見她明顯不想說的樣子,也沒再多問,“你過來敲門是有什麼事嗎?”
“是有點事兒。”雲鯉把來意說了出來,“是這樣的劉姨,我手機壞了,想借您手機發條短信。”
借手機發條短信不是什麼大事,劉姨一聽便拿來手機遞給了雲鯉。
接過手機道了聲謝後,雲鯉給付睿發了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