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梔不大理解薑大嫂這個眼神什麼意義,好像看妖豔賤貨一樣,關鍵她現在這個體格子,這個臉也不配啊。
“有事兒沒?我還忙著呢,沒空招待你。”
薑大嫂想起她的來意,忍著怒意道:“你什麼態度?長幼尊卑都不懂,你的禮數教養呢?”
“喂豬了,有問題嗎?說的好像你有這玩意兒一樣,誰家有禮數的站在滿口對主家大呼小叫的?
有話說有屁放,你一個婆家嫂子,還跟我擺長輩的譜兒?
要不要打個板兒,把你供起來?你也得消受的起呀。”
“你,行,你才出息了,我不是長輩,你婆母總是吧?婆母病了,你不去看望,總得拿錢吧,給我一兩銀子,我給婆母看病去,不需要你伺候了。”
合著要錢來的,早說啊,扯七扯八的有毛病。
沈南梔想想這個時代的物價,突然瞪大眼睛:“一斤糙米三文錢,大米八文錢,豬肉十五文錢,一兩銀子足夠一家子吃喝一年的了,我婆婆是病入膏肓了,吃人參吃靈芝嗎?你張嘴就是一兩銀子?”
真是獅子大開口,沈南梔前世也是商人,對錢很敏感的。
薑大嫂也覺得要多了,強詞奪理道:“你都不用近身伺候了,多出點兒錢不是應該的嗎?”
一提這個,沈南梔可來勁兒了,“近身伺候這麼值錢的嗎?那我也伺候著,我出錢不一定有人看得到,你們哥兒幾個一張嘴,我的孝順都被你們給吞了。
這次我出人,我伺候,要出錢大家一起出,婆婆又不是隻生了夫君一個孩子的。”
沈南梔一轉身,屁股一懟,差點兒把薑大嫂給懟個跟頭,關上門就去老宅。
路上還不斷跟人打招呼:“我婆母病了,我得去伺候,看到我家孩子回來,讓他們去老宅找我啊。”
“啊,你去伺候婆婆?”
“是啊,這不是當人兒媳婦兒應該做的嗎?以前是我不懂事兒,不夠孝順,我得改不是嗎?”
“啊,是,挺好的,那你去吧。”
薑大嫂黑著臉跟在她後麵,氣喘籲籲的愣是追不上,真不愧是殺豬家的女兒,這一身的力氣,比男人都強幾倍。
村裡人調侃:“薑大媳婦兒,快著點兒,伺候婆母可不能落後了啊,看看人家四媳婦兒,真的是悔改了,當個好後娘好媳婦兒呢。”
薑大嫂累的說不出話來,誰稀罕她的孝順啊?
突然想起什麼,急的拍大腿,死命追上去。
此時薑母正在罵沈南梔,“那個死黑胖子,攛掇我兒子分家,生不出孩子收養幾個小崽子,還不孝順,我薑家倒了八輩子黴,娶了這麼一個喪門星啊。
老四啊,你可好好用功讀書,等你中了舉人,這肥婆娘咱就休了她。”
薑忱滿心煩躁,這樣的家庭,他如何安心讀書?
“母親,您少說兩句,現在咱們家還得靠她賺錢呢, 該哄就哄著點兒,還沒過河,怎麼拆橋?”
沈南梔正好都到屋門外,聽的清清楚楚,果然啊,讀書人的心眼子最臟了,過了河再拆橋,真是好算計。
“啊……,你,你個死肥婆怎麼偷聽啊?”
是老大家的兒子薑興,十二歲的少年,剛進門看到沈南梔就大喊一聲,驚動了全家人。
沈南梔轉身,一巴掌扇他臉上,把薑興都打懵了:“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