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病危(1 / 2)

《穿六零懷了祖父宿敵的崽兒》全本免費閱讀

江見許提著東西站在門口,臉色沉沉,麵對這扇門,它不但沒打開,門裡的人還遲疑了一下,立馬傳出拒絕的聲音:“你拿回去吧,我吃過了。”

他過來的目的根本不是吃飯,是想和她兩個人在一起,無論是吃飯也許,還是看看她,看她吃自己帶過來的食物,吃得香,他覺得幸福,覺得滿足,即便她吃飽了,難道他就不能進屋看看她嗎?

她到底怎麼了?

江見許心裡一緊,將手放到門上,隻要他一用力門就能推開,可他盯著門兩秒,最後還是將手放下,回頭望了眼大雜院的人,如果他就這麼走了,這些人不知道會怎麼背後胡說是非……

他吸了口氣,不動聲色地嗯一聲正色道:“……先開下門,你三哥的事得跟你聊一下。”

果然還是親人好用,門板裡的人猶豫幾秒,終於打開了,江見許臉色笑容早就沒有了,他推開門走進去,先觀察了下屋子裡。

沒有什麼異樣,脫下來的衣服又沒洗,堆在箱架旁邊箱子裡。

然後他目光看向屋裡人,她穿著青色綢褲,白色棉衣,用棉衣包裹自己,也不看他,披散著一頭剛洗完的烏亮長發,棉衣穿得匆忙,頭發有一半掖在棉衣領裡。

見到她頭發不整齊,江見許手動了下,想幫她捋一捋,但她態度冷淡,也不跟自己說話,他手動了一下,還是放下了,門他沒有關,他隱約察覺到她對自己有種莫名防備,他不知道這防備從哪兒來,明明昨天還依偎在他懷裡,看見他會像小鳥一樣飛奔過來,江見特彆喜歡。

可現在,竟然離他幾步遠,隱隱在躲著她……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她一向很熱情,熱情的他不知所措,現在突然冷淡下來,依舊讓他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

他隻能謹慎地未關門,將門半開著,在門口停了下,才慢步走到櫃子前,將手裡的飯盒輕放到桌上,一個飯盒裡裝著滿滿的白切肉,一路上包在他棉衣裡,還熱騰騰的,另一個飯盒裡裝得是國營飯店買的米飯和菜,沉甸甸放在桌上。

這是兩個人晚上的夥食,是他冒著寒風,騎著自行車從南穿到北一路帶過來的。

來之前滿心歡喜,來之後如澆冷水。

他沒說話,視線數次看向韓舒櫻,韓舒櫻也沒說話,隻是坐在凳子上

,攏著棉衣低著頭望著牆角一處在看。

一頭順滑的發披散下來,顯得她一張臉巴掌大小,看著有些蒼白,櫻紅的唇點綴其中,就算這樣冷淡,但在江見許眼裡,她惹人憐愛,有那麼一瞬間,江見許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見她的場景。

她也是窩在長椅上,這樣防備地用手包裹自己,低頭臉色蒼白的坐著。那時候他理解她心中的彷徨和恐懼。

但現在明明他們已經安全了,麵對他,她為什麼還會露出防備,一如初見他時的模樣。

“……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帶你去醫院看看。”這次火車上病倒不少人,大災之後,必有大疫。他聽說今天鹿城醫院沒有床位了。

江見許儘量讓自己語氣溫和些,在她對麵凳子上坐下,沒有像往常一樣靠她太近,他能感覺到那種微妙的排斥,親密的人之間的感覺本就敏.感,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基本隻是聲音,都知道對方是高興還是沮喪,是親近還是疏遠。

韓舒櫻盯著地麵,聽他問起,過了會才回:“沒有,我很好。”

見她說話了,江見許輕“嗯”一聲,他道:“我買了白切肉,買了菜,都在飯盒裡,待會在爐子上煮個湯,晚上就不用飯了,對了,爐子……”他倆都不在家,爐子這麼久沒捅,應該滅了,還得去鄰居那裡借塊火炭點爐子。

他沒有說完,韓舒櫻抿了下唇打斷他。

“你剛才說三哥,他什麼事?”韓舒櫻想梳理自己內心和感情,沒有心力想其它事,但江見許既然提曾祖父,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這個時候曾祖父可千萬不要出事了。

江見許臉上明顯一滯,僅僅一秒就又恢複正常,但英俊的臉上已經一點笑容也沒有了,他反複看向坐在對麵的人,他道:“你三哥楊弘杉用不了多久就能出來了,等他離開采石場,我會通知你們見麵。”

原來是好事,韓舒櫻心裡是感激江見許的,她點了點頭,雙手在棉衣裡握在一起,低頭對他說:“謝謝。”

可謝謝兩個字,過於客氣的將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拉得更遠,原本麵對麵,卻仿若千山萬水。

江見許放在膝上的手張開,又握緊,他內心也很憂慮,望著她,他不知道為什麼兩人之間突然產生這種變化,一聲謝謝過後,屋子裡半天沒聲音。

天江見許動了下薄唇,麵沉如水,開口道:“……我們之前聊過,雖然他是你三哥,但身份特殊又是勞改人員,你現在姓韓,不姓楊,和他還是不要有太多接觸,我會幫你把戶籍方麵首尾掃清,以後不會有人從戶籍上麵調查到你原本家庭……”

“另外有一些東西,也要銷毀,如果被有心人發現……比如你身上戴的銀鎖,還有裡麵的照片……”這些證明身份的證據,還有些留著蛛絲馬跡的物件,像信之類的,都不能留著。

話落,就見對麵韓舒櫻伸手乾脆利落地將脖子上的銀鎖取下來,交給江見許:“謝謝你幫我,我都聽你的,這個東西交給你處置吧,我相信你。”韓舒櫻拿出禮貌的笑容。

可江見許卻怔怔地看著她,心頭沒有一絲喜悅,他伸手將銀鎖接過來,她捏著鏈,他接著鎖,兩人的手沒有碰觸一下,遠遠隔開。

她在上方,他在下麵,隻有一道銀鏈相連。

她放手,銀鎖啪地一下,落到他掌間。

他以為跟她討要這個她會不舍得,畢竟天天寶貝一樣戴在身上,是她身份唯一證明,以為會費些口舌說服她,沒想到她毫無留戀地給他了。

江見許將東西接過來,沉默地握在手中,身份可以輕易舍棄,那麼感情呢。

韓舒櫻當然不會留戀銀鎖,因為這個東西在後世她就沒見過,可能早就毀掉了,何況裡麵相片裡的人也不是她,是她曾祖姑母,她有心想給曾祖姑母留下一份回憶,但如果這個東西有危險的話,她也不會執著。

這本就是劇本世界,裡麵的人是不是真實的,她都不知道呢。

一時間,屋子裡又沒聲音了,她將垂下來遮住視線的頭發向後撩過,無意看了眼對麵,卻發現對麵的人一直在怔然癡癡地看著她。

目光相觸那一刻,江見許眼晴一亮,她卻飛快地移開視線,見他失望的眼神,心裡一痛,她垂眸拚命告訴自己不能有感覺,她得出戲啊,如果再這樣下去,她就徹底陷進去了,生死之間的真愛,刻骨銘心,一生都找不到另一個了,原本一開始,她隻想找個男人玩一玩,可眼前的男人他不能玩一玩,他是認真的,是豁出生命的那種認真。

她害怕了,她愧疚,她知道,他們注定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她真的怕,怕她自己出不了戲,一旦回到

現實,六十年後的他已經不在了……

那種痛苦,她怕她接受不了……

她捏著自己的手,控製自己,在一片沉默中,她掙紮地開口道:“天不早了,你回去吧,要不然看不清路。”

說完這句話,她也沒敢抬頭,不知道多久,對麵的人才站起來,聲音低沉道:“好,你休息吧,我走了。”他轉身向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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