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村不少人得知韓家老二得了嘔血症,短短幾天工夫就去了,不由可惜,這韓家老二年紀輕輕的,怎麼得了這種怪病。
一時間親戚朋友紛紛登門,韓家院子裡人多了起來。
但到韓興昌下葬,始終沒見著韓家大姑娘出現,村裡人一時議論紛紛。
……
江見許忙得團團轉。
這幾日除了工作外,就是在收拾房子,收拾他和韓舒櫻的婚房。
結婚申請交上去很快通過了,他領導是父親的故交,怎麼會卡他的結婚申請,第一時間核實沒有問題後就通知江見許,江見許的婚房也是領導幫得忙。
不錯,婚房分給他了,五十平房子!
在縣委在院來說,兩個人住這麼大麵積,條件相當不錯了,也是他趕上好時候,年初分房子的時候,那就難搶了,現在他屬於撿漏,正好他要結婚,正好有套房子倒出來,正好他下手狠快絕,第一時間把房子摁在手裡了。
彆人想搶的時候,房子已經分到他手,鑰匙都拿到了,那些人除了不滿,找領導,什麼辦法也沒有。
領導也隻會用一句話搪塞,“下次早點。”誰讓你晚了呢?現在縣委弄套房子多不容易,自己下手慢還怪彆人結婚急嗎?
調到糧食局的那戶人家前兩天收到調令,當天就收拾搬走了,搬走後房子空下來。
江見許晚上著鑰匙過去看了一眼。
地段不錯,在前排中間位置,離食堂近,打水也近,就是房子裡麵收拾得不行,太能造了這戶人家,糧食局那家人他記得一家五口,三個孩子,住了有幾年了,牆上石灰都摳掉了,斑駁不堪,水泥地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坑坑窪窪,窗戶也是,好幾處壞的也沒修。
更過份的是太不講衛生了,到處臟乎乎的,牆角一灘黃,是尿了尿嗎?
韓舒櫻這個嬌氣女同誌若進了這屋子,估計轉身就能跑了,頭都不帶回的。
江見許在屋裡轉了一圈,他皺起眉頭盤算,得買點石灰抹牆,最起碼得把牆麵刮得雪白,地麵鋪地板不現實,多少得搞點水泥,把地麵抹平了,至少拖地能拖乾淨,再找個會木匠活的手藝人,把木窗壞掉的部分修一修,把舊的插銷全換了,換新的,還得弄點綠油漆,把窗框刷一刷。
牆角下邊容易臟,綠油漆得多弄點,把牆圍給刷出來,這樣臟了可以擦,還有就是家具了,從省城家具廠運過來?路太遠,有點麻煩,不如就在鹿城家具廠定做。
他這兩天下班,把韓舒櫻送回大雜院,吃完飯就回縣委大院,鑽進婚房裡收拾,經常半夜才回宿舍睡覺,兩天晚上的時間,他就已經把婚房垃圾都清掃了,門窗刮擦乾淨,五十平房子住起來挺寬敞,有三間房,一扇門,四扇窗。
一進門是客廳,裡麵可以擺張吃飯的桌子,兩邊各有一個房間,都是臥室,他們住東邊那一間,那間大,有兩扇窗戶,光線好,西邊房間有點小,隻有一扇窗。
到時他把門窗全部刷上綠漆,牆再刮白刮平整,就好看多了。
白天中午沒事,他騎著自行車找關係把材料一樣樣買了,搬進房子裡。他一個人乾活,靠下班那點時間,至少得半個月,江見許急啊,就買了點煙,晚上找縣委認識的幾個年輕小夥幫他乾,一個一盒,四個人一陣忙活,三天晚上的工夫就差不多了,等油漆乾了,把訂好的家具送過來,這婚房就成了。
完工當天江見許請他們去飯店吃了頓全羊肉,喝著羊湯就著酒,全都醉了。
劉乾事勾肩搭背江見許,喝得臉通紅在飯店裡問他:“小江,上次我們在飯店喝醉了,你哭著說女人心,海底針……這次呢,這次你喝醉了是什麼?”
“誰哭了!你才哭呢。”
“嗬嗬,你說啊……”
“今天是高興,說出來你們能嚇死,哥們我結婚了!”不但結婚了,媳婦肚子裡還揣了崽!是他的!他江見許的崽兒!
喜歡的女人,懷了自己孩子那種感覺,這些人都不懂,那種幸福的感覺……
他半醉著,帶著玩世不恭的腔調說:“來,哥們幾個,我謝謝你們,再喝一杯,感情深,一口乾。”
“乾了!”
“乾。”
江見許心裡頭高興。
婚房搞定了,可以跟韓舒櫻商量擺酒的事了,擺酒不同領證,領證,婚姻合法,是法律層麵的事,擺酒是世俗方麵,是要體麵的告訴親朋好友他結婚了,有名有份,名正言順。
尤其農村,可以擺酒不領結婚證,也能名正言順在一起,但光領結婚證不擺酒,就覺得不美滿
,肯定是要擺的。
房子收拾的差不多,江見許就將韓舒櫻接過去,看他們的婚房。
韓舒櫻本來不當回事,五十平的房子……
有什麼好說的。
但是,當她親眼見到江見許一點點把房子收拾,房子也一點點變了樣,最後變得窗明幾淨,白牆綠窗,莫名的她就有期待了呢。
這小房子收拾下,也是能看的。
畢竟對比這個東西,不能脫離時代,脫離環境,要跟周圍的人住的房子比,那肯定要比她的大雜院小屋要好,也比江見許宿舍大,還敞亮。
在這個年代也是頂好的住處。還隻有他們兩個人住,極好的了。
江見許十分用心了。
然後江見許還在她耳邊畫餅,“你看啊,我們倆以後都在縣委大院住,把你單位的糧食調過來,調縣委食堂,以後都可以在食堂吃飯,不用自己做了,夏天可以打了飯在咱門口吃飯,院裡有顆大樹可以乘涼,夏天把窗戶打開,小風涼嗖嗖的,不熱,秋天的天氣也爽朗,你看出了門,這天空瓦藍,多好的風景。”
“……晚上吃完飯我們一起散步,你要想自己做飯也行,這邊冬天家家升爐子取暖,飯菜可以在爐子上做,夏天就把爐子放到屋外麵牆邊,我們可以自己在家門口做飯,到時候你想做就做飯,不想做咱就吃食堂,一切看你,你說了算,這樣好不好……”
江見許摟著她,低頭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她道,就等她同意。
韓舒櫻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在給自己畫大餅,哈,還一張又一張的畫,但畫到現在,韓舒櫻不得不承認,他都做到了,這餅……吃著好像也挺香。
他這個人,還真是一個乾領導的料,看看吧,幾句話,幾個餅,成功的把她鉤起來了,嘴都鉤起來,天天想往這邊跑,看看他弄得怎麼樣了。
他還天天給彙報進度,她慢慢開始期待了,開始想住進來,畢竟房子收拾乾淨,比大雜院那邊小房子好多了,而且縣委公廁有專人收拾,比大雜院的公廁乾淨多了,生活在這裡也比較舒適,安全。
畢竟住得都是政府機關工作人員,素質也高。
她住進來,江見許就能少些擔心,住在大雜院他就很擔心,怕她有什麼事,有時候一天三趟跑。
她甚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