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以身伺魔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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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坡山位於郡城以西。

騎馬要兩個時辰……臨時前,三人去任務司領取任務,司務還說:“你這趟活兒辛苦了。”

最近京師要來人,府裡幾個大靈師都派出去清剿周邊賴著不走的詭物,下麵命令務必讓郡城“乾乾淨淨”,免得被大人物詬病。

按說出了厲詭,應該派一名大靈師,一名靈師,一名實習前去查探。

現在府裡大靈師沒人了。

兩個靈師帶著一個實習,去查厲詭,怪不得司務都說辛苦。

夏櫻還是三個人縛靈心經練得最高的,剛入六層……

不辛苦,命苦啊,三人苦笑。

領了牌子走人。

好在,隻讓她們前去查探,沒有說除詭,所以她們這趟任務小心一些,還算輕鬆,先看看周邊情況,確定是什麼怪異後,再回來複命。

夏櫻“化妝箱”裡的東西用掉不少。

朱砂沒了,除魔水,黏魔膏,還有爆詭丸,都用得差不多了,她得到司裡補充些。

還好剛進帳五十兩銀。

朱砂胭脂兩盒,除魔水、黏魔膏各一瓶,爆詭丸……來十顆!保命要緊!又買了幾張血靈符。

五十兩一下子沒了,可惡,這銀子賺多少也不夠花!

司裡買這些靈師用品貴一些,有時間可以去黑市淘,裡麵有很多靈師出售的東西,運氣好半價就能買到,隻是要仔細分辨,有些物品來曆不明。

時間緊,任務重。

出發前她買足東西,與牧鵬宣,葛小穀二人在府門前彙合。

她提著箱子,邁出午門。

本來那身淺粉色靈師服,被她換掉了,換了身白色,畢竟出事的地方死了人,不好穿太豔了,黑色靴子,頭係淡藍色發帶,整個人雖一身素,但媚眼隨羞合,丹唇逐笑分,佳人兮步,腰肢柔韌,麵如凝脂,顏若朝華。

要想俏,一身孝,一點不假。

這下在人群中更出眾了。

牽馬站在門口等著的牧鵬宣,葛小穀二人,見到她,眼前一這亮,牧鵬宣是夏櫻上屆師兄。

這師妹自從進了靈師府,誰見了不稱一句靈師府人才輩出,小輩都是如此鐘靈毓秀般的人物!

門麵,這簡直就是靈師府的門麵。

明年就要靈師考核的葛小穀,崇拜地望著這位與她一樣平民出身的師姐。

眼睛亮晶晶的。

平民想在靈師府裡出頭,太難了,這麼多年,也就出了夏櫻。

除非你比其它貴門子弟更出色,出色很多,才能在靈師府有一席之地。

否則,有一個算一個,都被碾壓在腳底,被分到偏遠地方的靈師,幾乎都是平民子弟。

留在郡城的都是貴門子弟。

像她,平民葛小穀,要錢沒錢,靈力隻有玄級,她拚了命的努力,在同期中,她也占個中等偏下,明年考核她都愁死了,連個像樣的武器都沒有,人家貴族子弟,手裡什麼符啊,水啊,對付詭物的東西應有儘有。

她呢,袋子裡寒酸三兩樣,考核成績怎麼優秀?

除非撞大運,才能留在靈師府,如果分到離郡城不太遠的鄉裡做靈師,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所以,她真的不敢想,夏櫻師姐到底是怎麼靠一己之力,在考核上大發異彩!

拿下首名!真是帥炸了,真給靈院裡的平民子弟爭氣啊!

她一人就抬高了靈院平民子弟的地位,不知多少人把夏櫻師姐視為偶像,每天嘴裡都是夏櫻師姐長,夏櫻師姐短,都想實習的時候讓夏櫻師姐帶。

而且按照夏櫻師姐的修煉速度,可能過兩年就是大靈師了。

……

夏櫻見兩人在門口等著了,她在馬上掛好箱子,趕緊牽了馬出來。

“我們出發吧。”時間緊,任務重啊。

三人剛要上馬。

身後有人怯怯地喊了一聲:“姑表姐!”

夏櫻正撩開衣擺,要踩馬蹬,聽到聲音回頭一看。

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綠色舊棉布裙,偏瘦弱的女孩,正站在靈師府門口不遠,忐忑地望著夏櫻。

“你……”夏櫻目光打量她,如果沒記錯,她是昨天回家時那個……舅父的女兒,叫什麼來著,苗春蟬?

她怎麼過來了?

旁邊牧鵬宣與葛小穀見有人找夏櫻,停下上馬的動作,好奇看過去。

夏櫻把馬繩遞給葛小穀,跟兩人道了句:“你們等我一下,我跟她說兩句話,馬上來。”

這才朝苗春蟬走過去。

“春

蟬表妹?”她隨手將人輕拉到一旁:“靈師府門口人多,我們這邊說話,家裡出什麼事了?你怎麼過來了?”

她放開苗春蟬,理了理袖子看著她問道。

苗春蟬望著麵前這個如月華般明亮有出息的表姐,她忍不住眼中含淚,身體一軟就要跪在夏櫻麵前,夏櫻沒想她膝蓋一軟。就跪下去了,理著袖子的她,眼明手快地將她扶住了。

她吃驚道:“你這是乾什麼?”

苗春蟬含淚道:“姑表姐,救救我吧,這次跟爹過來的機會是我好不容易求來的,我實在沒有辦法了,爹說如果表姐不給我安排婚事,回去後,他就把十兩銀子賣給山裡兩兄弟做媳婦,我不想……”

說完她又要跪:“求求你了,表姐,我娘隻管小弟,不管我,我實在沒辦法,姑母也不理我,我,我隻能來求……我不想回家,不想嫁人,又沒有地方去,姑表姐能不能收留我,洗衣服端茶倒水,我什麼都能做……”

彆說她便忍不住哭泣起來,惹來不少人目光。

夏櫻趕緊轉個身將人擋住,扶住她,看了她一眼:“你出來,家裡人知道嗎?”

苗春蟬抹了下眼淚,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們今天去集廟,我沒去,我一路走過來,路上遇到一個好心的趕車把式將我送過來……”

夏櫻再次從頭到腳地看了她一眼。

破舊的裙子,細看裙邊都穿爛了,被她小心地用針線縫好,估計穿了很久,手上都是繭子,臉也曬得黑黑紅紅,農家活兒估計乾得不少。

苗家人重男輕女這事兒她知道,她母親就在這種家庭氛圍中長大,苗大保就更不用提了,苗家獨苗苗,從小受儘父母寵愛,自私得很,要把女兒賣給人當共妻這事兒彆說,還真有可能乾出來,畢竟他連親兒子都能過繼給姐姐……

這個時代的女孩,生活環境惡劣,不是沒人掙紮過,但能出頭的機會實在很少,很多人掙紮後掙脫不了都認命了。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命運永遠無法自己掌控,更沒有什麼所謂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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