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動了下,但很快克製住,想起了指導員的話,想要和她重歸於好,長長久久,就絕不能再混帳了!
他不敢亂來,生怕她再躲著自己,不再喜歡他。
他扶了下右臂,裝作疼的樣子,站在門口輕聲跟她道了句:“櫻櫻……”
聽在祝櫻耳朵裡,隻覺得他聲音小心翼翼可憐巴巴的。
“櫻櫻。”他又喚了一聲,小聲說:“我受傷了……”
祝櫻這才轉身,沒給他好臉色道:“受傷找大夫,找我乾什麼?”
“你自己跑來當兵,明知道邊防線天天要巡邏,還要野外拉練,那麼危險的地方你偏要來,受傷是你自己選的,我也沒有辦法。”
雖然祝櫻沒有給他好話。
但她願意跟他說話了!這讓靳懷風的心一下子高興起來,眼睛亮了。
他當即伸手將身上衣服拉鏈拉下來,一見他拉拉鏈祝櫻嚇了一跳,怕他還像之前那樣不管不顧,急退了一步,身體靠在書桌前。
然後就見靳懷風飛快地將身上外套脫下來,露出了裡麵的軍用背心,和身上蜜糖色的腱子肉,這段時間練的肌肉都鼓起來了,在部隊裡也沒有彆的事,加上祝櫻又不見他,他又滿身的精力無處發泄,就靠鍛煉消耗。
他特意轉身,將受傷的地方給她看。
那真是受傷了,當真一片紅腫。
“櫻櫻,你幫我看看,我傷口疼得很,昨晚一宿都沒睡好,隻能睡左麵,輕輕一動就疼得要命……”他聲音委屈極了。
祝櫻當即定睛瞧了一眼,就見傷在肩膀處,上麵密密麻麻的破皮小傷口,似乎是在沙石地上摩擦出來的,傷口上塗了棕色的碘伏消毒,又抹了抗菌劑,看起來又紅又黃的,傷口腫起來,邊緣都紅了,因肩膀的位置總是活動,不太好包紮,並沒有包上,就是看起來觸目驚心。
其實昨天包了紗布,但為了給祝櫻看,他把紗布揪掉了。
祝櫻心裡一緊,注意力轉到傷口上,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靳懷風走到她旁邊她也沒抗拒,見他把傷口硬湊到她眼前給她看,非要她看,離得太近了,她忍不住道:“……你老給我看乾什麼?我看一眼它能好嗎?”
“能,你看一眼它就能好!”那麼大塊頭的人,可憐又傲嬌地道。
祝櫻心裡是擔心的。
靳懷風從小金貴,又是靳家的獨子,平日都沒怎麼受過傷。
兩人到底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哪怕祝櫻離開他,也希望他過得好,不想他愛傷,如今見了亦是於心不忍。
也顧不得躲著他,她趕緊拉著他在她床邊坐下,仔細看著下傷口,小聲問:“怎麼會這麼大麵積?為什麼沒有包紮啊?你在外麵怎麼不注意著點,要是出什麼事,靳叔叔和靳阿姨該多傷心啊……”
祝櫻用手輕輕擦了擦他肩膀傷口其它地方,上麵澡了棕色的藥汁。
靳懷風每天都有鍛煉的習慣,身上的腱子肉一直存在著,而且他身上的肉很緊致,祝櫻的手捏
他的肉,根本捏不起來,又硬又緊。
“那你呢,你擔心我嗎?”靳懷風聽到她關心他的話,胸腔內的喜悅攪動半晌,忍不住問。
祝櫻聽了不理他。
可靳懷風被她手指摸著舒暢得很,忍不住肩膀的腱子肉動了動,一收一縮,頓時惹來他“嘶”地一聲。
“你彆亂動,放鬆點。”祝櫻見他疼,想了想拉開抽屜看了看,一時懊惱道:“學校沒有醫務室,我這也沒有紗布……”下次要買些了,這傷口不包紮怎麼行呢,穿衣服磨著,這得多疼啊!
靳懷風看著祝櫻一臉擔心地望著,眼中心疼之色真情流露,又聽著她那汨汨如泉水流淌的聲音,他心口那個灼熱,愛意泛濫。
哪怕再讓他挨訓,滾涯子,受皮肉之苦,寫檢討,他都願意!
他用儘了一輩子最輕,最溫柔的聲音,就像對著一隻蝴蝶說話一樣,他小心道:“不要緊,就是看起來麵積大,行動不方便,沒多大事兒,大夫說傷口不深,不沾水多注意些不會感染的……”
“那你洗澡的時候千萬彆沾上水,麵積這麼大,感染了會化膿的……”
她忍不住關心他的話兒,讓他心中一陣激蕩,終於忍不住了。
心愛的人就在麵前,怎麼可能忍得住,一點都不碰呢。
他反手握住她放在腿上的小軟手,輕聲道:“櫻櫻……”
祝櫻被他一握,才反應過來,立即就要掙開他,可他好不容易才握上,哪舍得放開。
他就那麼穿著軍背心,露著紅通通的傷口坐在她的床上,握著她的小手。
甚至朝祝櫻移了移,兩人親密地貼在一起坐,祝櫻一見他這樣就不乾了,就要起來。
結果被靳懷風拉住,他哀求著,用著脆弱的氣音,就跟那伏趴起不來的獅子一樣,求她道:“……櫻櫻,看在我受傷的份上,不要走,求你……”
他如果還頤指氣使,祝櫻不想再吃他這套,可他一可憐巴巴哀求,她就頓住了,也沒有大動作撕扯,怕扯到他傷口,隻好對他道:“你既然受傷了,就要乖乖坐好,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碰到傷口彆怪我……”
“好好好,我不動,我就握一下你的手,好不好。”他團了團手裡的柔軟。
這哪裡是她的手,這是他的心頭
肉,這愛情的苦,他吃到了,終於知道什麼滋味兒。
祝櫻一不理他,靳懷風就覺得自己要發瘋,他真的離不開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一走他就像掉了魂一樣,以前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指導員告訴了他,因為她善良,寬容,理解他,包容他。
世界上可能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像她一樣包容自己,無論他小時候怎麼欺負她,她從來沒有告訴過靳父靳母,一直忍耐,長大了也從因此沒有恨過他。
她的靈魂是那麼潔白,高貴,襯得他就像地上的汙泥。
可她沒有嫌他這個汙泥臟,也不圖他什麼錢財,不顧他性格惡劣,還肯像以前一樣關心他,對他好。
錯過她,他可能再也尋不到這樣一個人,而這樣好的一個女人,卻要離開他了,他這段時間因為她不理他,他每每心中不樂,時有刀絞。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才能讓這個一心要離開他的人再回來,強硬不行,霸道也毫無威力,錢也留不住,他幾乎用儘所有的辦法,擁有的東西,都沒有辦法留住她。
直到指導員告訴,要用愛。
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自己的愛,他隻能一字一句地坦誠自己,靳懷風握著她的手,大腿貼著她的腿跟她道。
坦誠道:“……櫻櫻,我跟你道歉,我小時候太混賬了,至今想起來都很後悔。”
“小時候我第一次見到你,以為你是我爸帶回來的私生女,對你不好,欺負你,傷害你,後來把你欺負哭了,我也很難受,真的很難受……”
“後來知道你不是我爸私生女,我很高興,就想著對你好一些,彌補你,櫻櫻,你能不能原諒我,我不知道那就是愛,是喜歡。隻知道得把你留在我身邊,給你花錢,我以為這就是愛……”
“可是我錯了,你離開我後我就知道,我錯了,我太霸道了,但我現在懂了,有人跟我說,愛一個人是包容,理解和珍惜,我還想和你一起,這次想用心愛你,你還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以後我會學習,學習怎麼愛人,怎麼愛你,學習怎麼和你相處,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櫻櫻,我能保證一輩子沒有彆的女人,隻有你一個,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他可憐兮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