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鐲子精致的包裝盒塞到葉明雨手上, 趙雪笑著道:
“這一點小禮物, 謝謝葉神醫先前給的美白膏和去皺膏, 效果真是太讓人驚喜了!”
“沒必要這麼客氣,隻是一點小東西而已。”葉明雨推辭道。
“我這也是一點小東西啊,葉神醫不收才是客氣。”趙雪巧舌如簧地駁了回來。
如此葉明雨隻好道謝收下,卻委實不知道這鐲子的價值, 一直閒置了很久。
使用了半個月的外用藥, 桑鵬興的臉上已經看不出異常了,每天肉眼可見地發現臉上的皮膚的變化, 使得他對葉明雨的醫術更加信服。
所以, 即使臉上已經好了, 他還是不遠千裡坐飛機來看診。
葉明雨給他抓好了藥,趙雪才堆著笑臉上前道:
“葉醫生, 我聽說您特彆擅長內科調理,您能不能給我也看看?”
“那你主要想治哪方麵的呢?”
趙雪一屁股坐在看診的凳子上:“什麼美容養顏排毒瘦身,能調理的毛病都可以啊!”
葉明雨頓時明白她的意思了,這是想從整體上調整體質。
以往也有提出同樣要求的客戶。
把了脈,她頓時就知道趙雪身體的症結在哪裡了。
“看來你平時還是很注重保養的,各種滋陰養腎的補品沒少吃。”
“對啊,其實我一直很注重食療。因為想皮膚滋潤水靈, 少皺紋, 平時在飲食上都非常注意, 每天堅持吃一碗燕窩, 一周吃一次雪蛤, 從來不吃重口味辛辣食物。”
說起保養心得,趙雪還是有幾分研究的,也算是自控力比較好的人。
“但你還是覺得皮膚乾燥,很容易滋生細紋對麼?”
這算是說到趙雪心坎上了,她連連點頭:“是的,我其實挺想不明白,為什麼我吃那麼多補品還完全無效。”
“你這是矯枉過正了。雖然女性會比男性更需要滋陰,但也同樣需要補陽。身體內部的水分要想到達皮膚表層,少不得陽氣之火的蒸騰。”
趙雪恍然大悟。
“這算不得什麼大事,我給你開一個星期的藥,吃完就能補足身體所需的陽氣,以後也不需要太刻意忌口,正常飲食就行了。”
“啊?我隻需要吃一個星期?調理什麼的,不是動輒一兩個月嗎?”趙雪奇道。
“是藥三分毒,能少吃就儘量少吃,你身體隻有一點小毛病,一個星期儘夠了。”
葉明雨解釋道。
這也是無法精確把握藥性以及藥性變化給當代中醫帶來的另外一大弊端,隨便調理什麼,動輒兩三個月的療程,吃藥太多,藥的雜質會對身體產生傷害,即使是需要的藥性,也容易產生抗藥性。
所以在古中醫療法中,風寒感冒腹瀉這樣的小問題,三天的藥就足夠,日積月累造成的體質問題,三九二十七天一個大循環便足以改善。要命的大病,也至多不會超過三個月就能治好。
“原來是這樣,我先前還擔心要吃太久的藥,堅持不了呢,看來真是想多了。”趙雪笑著道。
心中暗道自己真是大驚小怪,葉明雨的醫術和其他人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彆,兩個月就能治好父親的絕症,半個月消除困擾丈夫多年的白癜風,她這點小毛病確實不算事。
這年紀輕輕便能醫術如此精湛,可見世間的天才是不能用凡人的思維來度量的。
趙家能遇到這樣的神醫,真是無比幸運了。於是暗下決心,以後她也要好好加強與葉明雨的關係。
*
轉眼又過了一個星期,陳逸揚的春季賽結束了,得了一個星期的假期,終於得以返回C大這邊租的公寓。
他的十八歲生日正好在比賽期間,沒法好好慶祝,於是葉明雨就提議,等他回來再補過生日。
所以這個周天,她特地把所有的接診都排開了,空出一天來,給他籌備生日宴。
說是生日宴,但實際上陳逸揚並沒有請其他人,就葉家父女和他自己。
陳逸揚一大早就來了綠地如茵,和葉明雨一起去附近的菜市場買了菜,訂了蛋糕,這才提著大包小包往回走。
“我覺得有必要買個折疊小拖車了,拿這麼多東西太費勁了。”快到單元門口時,葉明雨自言自語道。
“給我拿。”陳逸揚也是滿手的袋子,卻要去接葉明雨手裡的熟食盒子。
“不行不行,你這樣提著會歪,油要漏出來了!”葉明雨趕緊躲開了。
陳逸揚見她不願意,也沒強去搶,“你明天沒課,我們去看車,我這次比賽發了獎金,給你買台車,以後買菜就沒這麼麻煩了。”
“誰開著車去菜市場啊。為了買菜買台車也太大材小用了,平時又用不上。”葉明雨不太讚成。
她倒沒想過要用陳逸揚的錢買車,就是覺得自己也沒駕照,開不了車,買了也是浪費,所以即使現在手頭很寬裕,她也沒有買車的計劃。
“怎麼用不上,你不是說明天上午要去中藥市場進些藥材回來嗎?以後自己有車肯定比現在方便。”
“進藥材多久才一回,我可不想為了這個考駕照。”
葉明雨運動細胞不算發達,所以對很多需要反應力的事情不擅長。心裡對考駕照自己開車這件事幾乎是有些恐懼的。
“那我去考駕照,我給你開車。”陳逸揚算是深諳她這一屬性了。
兩人自顧自地討論著要不要買車的事,根本沒注意到,旁邊單元門口周澤熙一閃而過的身影。
回到家中,葉明雨便開始忙忙碌碌準備中午的大餐,陳逸揚則在客廳開著筆記本,準備晚上的直播內容。
沒多久,葉傳修過來了,便到廚房裡幫著女兒打下手。論廚藝,他完全不及自己的女兒。
十一點四十,一大桌菜便陸陸續續擺在了餐桌上。
“逸揚,快洗手吃飯了!”葉明雨在廚房裡探出頭來喊了一句。
陳逸揚正要起身去洗手池,就聽到門鈴響了。
以為是送蛋糕的,陳逸揚便直接開了門,沒想到門外站著的,卻是一個身材瘦削穿著考究的男人,那張臉比女人還精致。
陳逸揚一向記性挺好,而周澤熙也確實是令人一見難忘的長相,所以陳逸揚立刻便想起來這人是曾經在比賽現場,坐明雨旁邊跟她搭訕的小白臉。
“你誰啊?”他的眼神不太友好。
這明顯的敵意周澤熙當然感覺到了,淺棕色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冷意,但他沒忘記自己此刻的身份和目的。
他呼吸急促,臉頰蒼白,眼中泛起被病痛折磨的水霧,有些艱難地開口:“幫我找下葉醫生!”
葉傳修聽到門口的動靜,走出來便見到周澤熙捂著胸口,似乎很痛苦的樣子,仔細一看,便認出了周澤熙是曾經送過他和女兒的人。
有次他過來碰到周澤熙來看病,還特意問過女兒,得知他是過來旅遊順便療養的,如今也是女兒的病人,所以周澤熙對他來說也不是陌生人了。
醫者父母心,他趕緊迎上去:
“這是怎麼了?逸揚快把他扶進來!”
“葉叔,這個人根本不認識!”陳逸揚不為所動。
“沒事,是認識的人。”葉傳修親自過來,把周澤熙攙扶到了沙發上。
一看他的麵色,再一把脈,就發現是哮喘病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