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白副市長的夫人侯丹麗。”她又指著一個身材微胖,保養得宜的婦人給葉明雨介紹道。
這倒是引起了葉明雨的注意,她仔細打量了侯丹麗一眼,發現和侯香彤其實很像,頓時也就明白了侯香彤在醫院囂張的資本,原來是副市長夫人的侄女。
“怎麼副市長夫人還來?”她好奇地問道。
她對白家的事情不太感興趣,反而關注點在其他事情上。
按理說來參加這種宴會的,一般都是平級,上司的老婆也來,倒是出人意料了。衛生局局長這麼受重視嗎?
“市長夫人都得來,彆說副市長夫人了。”
“這是為什麼?”
“萬利輝家踩了狗屎運,他家小子娶了個高門兒媳啊!”趙雪感歎道,“他兒媳婦姓魏。”
葉明雨略想了下:“是京城那個魏家嗎?”
“對。魏老爺子的親孫女,你說他們來不來討好?”
以前了解周澤熙的資料時,葉明雨對魏家就有所耳聞,當時還想用他們來製衡周澤熙。頓時就明白了現場如此多政商界人士的原因。
她這真是誤打誤撞,就成了魏老爺子親孫女的救命恩人了。這樣一來,將來即使真的和周澤熙有衝突,她也算有張護身符吧?
葉明雨還不知道當年白家和郭家的恩怨,所以對於血緣上的父親的繼妻也沒什麼感覺。
侯丹麗在趙雪給她介紹的時候,也看到了她們,那表情頓時跟見鬼了一樣。
一模一樣,真的一模一樣!和當年的郭思怡一模一樣!
她真不明白,葉明雨不認白家,白泰初也沒對外宣布過她的身份,她怎麼有資格列席萬局長家的滿月宴的。
說實話,她是真不想葉明雨回到白家。
她已經老去,而這個“郭思怡”還風華正茂。看到那張和郭思怡一模一樣的臉,她會膈應得飯都吃不下。
最好葉明雨對白家感官變得越來越差,徹底斷絕了回白家的可能性才好。
她這樣想著,正打算以繼母的身份,上前會會葉明雨,便聽到門廳處一陣喧嘩。
抬頭一望,隻見白薇薇衣著光鮮,妝容精致,手挽著周澤嘉儀態款款地一路走來。
走在周澤嘉身邊,享受著人們的注視,比她以前作為真正的白家大小姐時還要風光,因此,她的頭抬得格外高,挨著周澤嘉的距離也尤其親密。
萬利輝聽到喧嘩聲,趕快跑來迎接。
“周四少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
要知道,周家的當家人周澤熙向來不參加這些應酬,都是委派他的堂兄弟們去,所以,今天周澤嘉代表的就是周澤熙。
周澤熙是魏家人的財神爺,連魏家人本身都得對他客氣恭敬,更何況他的兒媳婦在魏家並不算受寵。
“堂哥派我來賀喜,這是禮物,祝賀魏家表妹喜得麟兒!”
周澤嘉遞上了禮盒。
萬利輝連忙道謝,又寒暄了幾句,這才安排他們去上賓席入座。
落座後,白薇薇一眼就看到了單獨站在一旁的葉明雨,心中頓時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就是她,搶走了屬於她的榮華富貴!
還一副假清高的樣子,不認郭家不認白家。憑什麼,把她視若珍寶的東西棄如敝履!
“澤嘉,她怎麼會在這裡?”她蹙著眉輕聲在周澤嘉耳邊道。
周澤嘉順著她目光示意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容光耀目的年輕漂亮的女孩靠站在餐桌旁,有些百無聊賴的樣子。
他看過資料,也認出了那就是白家真正的女兒,葉明雨。
“總歸是跟誰進來的吧。怎麼,看到她不開心?”
白薇薇點頭,情緒低落:“明知道不應該,就是很難過。”
周澤嘉見狀,大男子主義的保護欲瞬間爆發。
他今天帶白薇薇來,本就是讓她出來散散心的,怎麼能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破壞了她的心情。
他自覺放眼整個H市,周家就是至尊,無人敢冒犯。
“既然薇薇不想看見她,那我就叫她離開宴會廳。”
“不,不,她是爸爸的女兒,我們怎麼能這麼對她!”白薇薇連忙阻止。
可不得不說,如果葉明雨真的因為她一句話就被趕出宴會廳,她是非常暢快的。
“那有什麼關係,你高興才最重要。”周澤嘉渾不在意地道。
是白泰初的女兒又怎麼樣,就算是白泰初本人到了他麵前,也得點頭哈腰。那麼,他把他這樣一個二十多年未曾謀麵的女兒趕出宴會廳,白泰初又敢有什麼意見呢?
而周澤熙本人也是個不按出牌的,所以他也並不覺得,私底下請走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物,算是破壞了他表妹的滿月宴。
他招手喚來侍者,指著葉明雨吩咐道:
“去跟那位小姐說,我不想在宴會上看到她,請她自覺離開。”
侍者知道周澤嘉的身份,雖然他這要求有些無禮,但誰讓他是周家人呢。
於是他趕緊跑到葉明雨麵前:
“這位小姐,周先生請您離開宴會!”
葉明雨驚訝地看向侍者,她是真沒想到,這樣的宴會上,會遇到人提這種要求。
“哪位周先生?”
趙雪去洗手間了,她對這些人還是認不過來。
“是周四少周澤嘉先生,小姐,請不要讓自己難堪。”侍者還是維持著禮貌客氣。
葉明雨近旁的人,早就因為侍者的話安靜下來,此時更是全場都被這詭異的氣氛傳染,逐漸安靜下來,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兩人。
葉明雨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到了貴賓席的周澤嘉和白薇薇,她幾步走向兩人,揚聲問:
“周先生也是大家子弟,難道不清楚作為客人的規矩嗎?擅自請主人家的客人離開,這就是你的風度和禮貌?”
她居高臨下地望著兩人,眼底儘是嘲諷。
周澤嘉作為一個金融天才,為周澤熙掌管著好幾家基金公司,向來是到哪裡都受人追捧與尊敬的,如今見葉明雨這樣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態度,哪裡能夠容忍。
他向來吃軟不吃硬,麵對態度強硬的女人,也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
“我說你必須離開,你就必須離開。怎麼,想讓我叫人把你拖出去嗎?”
萬利輝見狀,趕忙想上來打圓場,人還沒走近,就聽門口響起一個不高不低的清悅男聲,不緊不慢甚至帶著些慵懶:
“周澤嘉,你想把誰拖出去?”
聽到這個聲音的周澤嘉,臉上的猖狂像風化了一般瞬間破碎,難以置信地回過頭:
“堂……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