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銀白色的金屬杆如初春的嫩筍般破土而出,眨眼間升起近五六米的高度,頂端如同開花般的分出數道枝杈。
“煉金術?你居然還是個煉金術士?”
看到那拔地而起的金屬杆,「阿修羅·歐文」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全身驟然雷光大作,狂暴的閃電如同一條條擇人而噬的銀色毒蛇,從高空轟鳴而落。
然而,這些凶猛的雷光毫無意外的全被立在場地中央的那根避雷針所引走,累積上億伏特的閃電全部順著細長的金屬杆向下泄放,被腳下的大地全盤接收。
“我一直都是,隻不過很少有人知道。”
趁著「阿修羅·歐文」魔力回轉的空檔,羅戒身形如風,迅速奔向擂台東西南北的四個角落,如法炮製再次立起了四根高聳的避雷針。
隨著下方的避雷針越插越多,「阿修羅·歐文」也暫時停止了攻擊,靜靜的懸浮在高空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而在觀眾席上,比賽雙方各自的擁躉早已吵得紅了眼。
“那個東方人真不要臉!明明是人偶戰,他搞出滿地的避雷針算什麼?下次我是不是可以把軍隊的大炮也拉過來?”
“用避雷針怎麼了?真正的實戰本就是要合理利用一切手段和計謀去創造對自身有利的優勢,你以為真要是發生了戰爭,對手還會打掃出一個乾乾淨淨的擂台來跟你公平的一對一嗎?”
“這種歪風邪氣必須刹住!不然每個人都照樣學樣,下次再比賽開場扛出一台馬克沁來怎麼辦?”
“你這是在偷換概念!人家「黃昏之凶劍」的避雷針是用「煉金術」當場造的,本質上也屬於魔術的範疇,隻要用的是魔術,就算他能造出一台艦炮來,那也不能算是作弊!”
裁判席上的幾位裁判依然穩坐泰山,顯然也是默認了羅戒的「煉金術」並不超出比賽的規則之外。
作為主裁判之一的金伯莉翹起嘴角,看向旁邊半張臉隱藏在麵具下的現任夜會「魔王」馬格納斯,笑道:“我本以為這個叫夜魘的子是打算像你一樣,跟「阿修羅·歐文」打一場漫長枯燥的消耗戰,沒想到他倒是給了我一個驚喜……馬格納斯,你怎麼看?”
「銀色假麵」馬格納斯,或者是赤羽全,麵具下露出的半張臉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流露,平靜道:“他的做法比我當初的做法更省力,也更聰明……隻不過,這個學院內應該沒有幾個人能夠複製這種戰術。”
金伯莉讚同的點點頭,機巧魔術與煉金術分屬兩個不同的魔術分支,其差彆相當於是一個開車一個造車(看片和拍片?),雖有一點共通性,但真正能夠兼顧,並且兩種魔術都達到一定水準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所以這種專門針對「阿修羅·歐文」研究出的戰術看似簡單,卻是真正隻能由發明者使出的專屬戰術。
“我得承認我低估了你,夜魘同學,你真的很厲害!就連當初的「銀色假麵」馬格納斯也沒能把我從空中逼落地麵,但你僅僅隻用幾根金屬杆子就做到了……”
「阿修羅·歐文」就是再強,也改變不了雷電會受到金屬吸引的物理法則,麵對下方那幾根幾乎護住了整個擂台的避雷針,他也隻能放棄自身的空中優勢,在電光的環繞下徐徐降落在破碎的擂台上。
“但是,我不是「君臨之暴君」那種隻會躲在半空中放冷槍的姑娘,如果你認為將我從空中逼下來就能擊敗我,那就大錯特錯了!”
話音剛落,「因陀羅」那環繞著雷光的身影驟然閃爍,好似一顆光芒耀眼的白色流星般眨眼間劃過大半個賽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羅戒一拳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