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乾州不好嗎。
最起碼他們都不缺吃穿,照樣可以榮華富貴一生。
新乾即便是都城的條件,或許都比不上乾州一個普通的縣城,甚至一些人口多的大鄉都要比這裡繁榮。
很多人都後悔了。
但是他們身後有退路嗎?
貌似沒有了。
所以,他們隻能沉默應對。
李安詳推翻了麵前的桌子,“你們告訴朕,到底要讓朕怎麼做,你們才滿意,還是說,你們要讓朕退位讓賢?”
眾人紛紛跪在地上,口說不敢。
這讓李安詳一拳砸在了棉花上,無力至極。
場麵很僵持,李安詳看著這些人,心中煩躁又後悔。
這時候,他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下罪己詔。
先皇作為天可汗,也曾多次下罪己詔,或許這樣可以幫助自己挽回一點人心。
宴會散去後,李安詳還真就下了罪己詔,但是效果並沒有他想的那麼好。
可也多多少少為他挽回了一些人心。
其次,李安詳立了嫡次子李然為太子,又重新將被廢的韋氏放了出來。
隻不過韋氏已經瘋癲,可李安詳依舊讓她在宮內居住。
這一係列的動作下來,倒是讓李安詳維持住了國內的局麵,不在使得局麵繼續崩壞。
而讓李安詳害怕的是,那些臣子都跟李然走的特彆近。
甚至李然的話比他的話還好使。
這些人就像是約定好了一樣,似乎要故意報複他。
李安詳甚至晚上睡覺都不踏實,因為他總覺得,會有人殺進來。
最後,他想了很久,還是讓人將李顯給放了。
李顯放了後,也沒有再向之前那樣,對李安詳掏心掏肺,而是竭儘全力地輔佐李然。
這更加加深了李安詳的恐懼心。
可是他又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這些人是新乾穩定的基礎,一旦動了他們,那麼一切都將推翻重來,而那些羅斯人是靠不住的。
因為恐懼,李安詳甚至每夜都讓人守在外麵。
隻是一個月的時間,李安詳就暴瘦了十多斤,而且整個人都變得機器煩躁,身體也變得不好起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順天三年春,剛過新年,李安詳就病倒了,而且用了高價從乾州走私來的藥物,也沒能控製住他的病情惡化。
李然跪在他的床榻邊,周圍是一眾大臣。
李顯也冷冷的看著李安詳,似乎就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父皇,您感覺好些了嗎?”李然表情看來十分的擔憂,可眼神卻是冰冷。
李安詳可以感受到李然的冷漠,這一切不過是他裝出來的。
隻是,此時的他連下床都費勁,這時候,他才是真正的後悔。
“不是從乾州高價進了一批藥嗎,快給朕用,朕感覺很難受!”李安詳哀求道,他真的特彆害怕死亡。
李然搖搖頭,“父皇,你的病是心情,用再好的藥也治不好,不過您放心,兒子一定會陪你走完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