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傅寒川微一頷首，低低的道，“她怎麼樣？”
“醫生說，大人和孩子都還好。”
靜姐如實道，“就是，白小姐的情緒……太低落了。”
“一直悶著，不肯說話。”
靜姐擔心，“總這麼樣，好好的人，都要憋壞了。”
“我知道了。”
傅寒川蹙著眉，心裡有了數，“辛苦了，你們都出去吧。”
“是。”
靜姐和新同事一起，雙雙退出了病房。
“爸爸。”
元寶小小聲，怯怯的，抬頭看著傅寒川。“媽媽怎麼了？又生病了嗎？”
“媽媽不太舒服。”
傅寒川彎下腰，把元寶
放到了地上，摸摸他的小腦袋。
“去抱抱媽媽，哄哄她……媽媽最愛元寶，看到元寶，媽媽就什麼病都好了。”
“！”
元寶大眼睛亮晶晶，將信將疑，真的嘛？
“不緊張。”傅寒川鼓勵兒子，“去吧！”
“哦！”
元寶深呼吸，邁著小短腿，奔向床邊，越跑越快，“媽媽……媽媽！”
第一聲，還有些生澀。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聲就自然了很多。
緊接著，“媽媽！媽媽！”
越喊越順嘴！人生來，會說的第一個詞，就是媽媽！天性如此！
“！！”
床上，白冉脊背繃的筆直，驀地睜開眼。
她聽到了什麼？
是元寶的聲音？
倏地彈坐起來，翻身一看，肉嘟嘟的小團子，正跌跌撞撞的朝著她跑過來。
嫩生生的喊著，“媽媽！媽媽！”
“元寶！”
白冉瞬間濕了眼眶，掀開被子跳下床，蹲下身子，張開雙臂。
“媽媽！”
堪堪接住了衝撞而來的元寶。
“元寶！”白冉摟進懷裡的小團子，淚水模糊了視線。“乖寶寶！”
“媽媽。”
元寶在媽媽懷裡仰起小腦袋，癟著小嘴，同樣是淚眼汪汪。
“媽媽，是元寶的媽媽哇？”
“？”
白冉微愕，才反應過來，元寶叫了她‘媽媽’！
怎麼會？
“冉冉。”
傅寒川稍慢一步，站在了元寶身後。還有什不明白的？是他！他都告訴元寶了！
“媽媽？”
元寶沒等到白冉的回答，眼淚掉的更凶了，“不是元寶的媽媽嗎？媽媽不要元寶嗎？是元寶不乖嗎？”
“不是！”
白冉慌忙搖頭，慌亂無措，“媽媽的意思是……元寶沒有不乖，媽媽是元寶的媽媽！”
“媽媽沒有不要元寶！元寶是媽媽的寶寶！媽媽舍不得元寶！”
“嗚嗚！媽媽！”
元寶放聲大哭，撲進白冉懷裡，緊緊摟住她。
“媽媽喜歡元寶啵？愛元寶啵？”
“是！”
白冉抱緊元寶，哭著直點頭，“媽媽最喜歡元寶！最愛元寶！”
“嗚嗚。媽媽不騙元寶！”
“不騙……媽媽說的，都是真的！嗚嗚……”
母子倆緊緊相擁，抱頭痛哭。
傅寒川看在眼裡，微微側開身子。
他知道，這一步，走對了。
白冉，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