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如平地一聲驚雷起。
柳姒猛然攥緊五指,瞳孔收縮,狠盯著洞真,淩厲的目光刺在他身上,他卻視若無睹。
“善信不必如此戒備,既得緣轉世重生,此為天機。善信若不信,貧道可立誓,此世再無第三人知曉。”
即使麵對著柳姒不善地打量,洞真依然麵帶微笑,心平氣和。
柳姒聽他此言,心中打鼓:不知此人是否可信,但他一眼就看出自己的來曆,深不可測。自己切不可與他為敵,隻得先走一步算一步。
於是她裝作未聽懂洞真方才的言語,避重就輕地問:“法師去洛州做甚?”
洞真見她裝傻,也不拆穿,隻回答道:“天道承負,因果報應。貧道時日不多,辭世之地不在上京,在洛州。”
他一個老道若獨自去往千裡之外的洛州想是不易,不如與柳姒同行,方便快捷,不會誤事。
這洞真竟是時日無多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她問:“李道人可知此事?”
洞真搖頭,“不知。”
想想也是,李衡子如果知道此事,想來也不會輕易答應她的要求離開道觀。
洞真與她無仇怨,亦是個道士,並沒有騙她的理由。若是真的快羽化了,幫他一程倒也無妨。
於是她點頭,“法師所托,我答應了。”
聞言洞真道聲謝,就合了眼掐訣念道:“慈悲。”然後一副君請自便的模樣。
出了靜室,柳姒才發覺掌心已被自個兒掐出了紅痕,背上隱隱被汗打濕了。
也不知是天熱還是被驚的。
李衡子站在靜室外等候,柳姒經曆了方才的事,沒什麼心思廢話,直接開門見山,“你處理好諸事後,便速去洛州溫縣。”
“你帶著這個,去尋溫縣縣令裴簡,他看了信,便知道會怎麼做。”她從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