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
聖人負手而立,身前是一張巨大的輿圖,那上頭畫著大齊疆域,北至黑水,南至瓊州。
身後傳來動靜,他並未回頭,而是欣賞著輿圖,問道:“查得如何?”
跪在殿中的黑衣人開口:“是太子。”
聖人轉身,漆黑的眸子冰冷地望著他:“汙蔑儲君,是死罪。”
黑衣人道:“東宮中,有一個叫夏環的幕僚,此次刺殺便有他的手筆。”
儘管心中早已有猜想,但聖人不免還是覺得生怒;太子已在儲君之位,便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他身下的位置麼?
正沉思間,聽得黑衣人又道:“奴還查出,榮國公被咬傷之事,或許與懷淑公主有關。”
……
麟德殿偏殿。
等柳承安走後,裡間隻剩柳姒與謝晏兩人。
雖然柳姒已平安醒來,但謝晏還是不免後怕,他欲脫靴上床睡在她身側,想起早晨看見的那一幕。
於是皺著眉將柳姒身側那一小塊地方用袖子輕輕掃了掃。
柳姒不解他這動作:“這也不臟,你做什麼?”
謝晏也不出聲,上床後額頭靠著她的,握著她的手一下一下吻她指尖。
癢意泛起,從指尖蔓至心口,柳姒想將手抽回,他卻不讓。
無奈,也隻能任他從指尖吻至掌心,再從掌心吻到腕骨上,白玉似的腕骨配上他緋紅的唇色,妖豔無邊。
柳姒隻當他還在為自己擔心,柔聲安慰:“我這不是沒事了?”
謝晏輕咬著她指尖,含糊說:“下次不許再以身犯險。”
他再也不想體會那種心膽俱裂的感覺了。
聽到他說“以身犯險”,柳姒沉默。
她這是被迫以身犯險,也不知是誰推的她;如今傷口疼得厲害,她也沒精力去想。
謝晏想起謝三說的話,對她道:“念念,我得暫時離開上京城。”
柳姒一愣:“去哪兒?”
“南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