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這畫師還被謝暄遇上了。
他以為柳姒又有了新目標,在談蒼苑中坐立難安,最終決定主動出擊。
於是乎,上午畫師入府,晌午過後謝暄便迫不及待地踏進竹塢居。
謝暄特地挑謝晏不在的時辰來尋柳姒。
彼時柳姒正在染指甲,聽平意回稟,她漫不經心地吹了吹未乾的指尖:“不急,先讓他等上一等。”
秋蘭將她指尖纏著的指布取下,不解問道:“公主為何要讓暄郎君等?”
前幾日她不還日日都要找機會去尋他嗎?
柳姒神情不屑:“給他些好臉色便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不晾上一晾,冷上一冷,他如何會明白自己身份。”
既有所求,又何必還起架子。
“男人都是賤骨頭。”她道。
站在門邊的平意故意問道:“那駙馬呢?”
謝晏可也是男人。
柳姒聞言一噎,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見狀,秋蘭笑出了聲。
柳姒對著平意惱道:“若不是今日新做了指甲,我必定要狠狠打你。”
平意做了個俏皮鬼臉:“公主回回說要打奴婢,回回都沒打,可見是心疼奴婢,下不去手的。”
說罷跑出了屋外。
柳姒氣極,對秋蘭抱怨:“你也不管管她。”
秋蘭無奈搖頭,假意歎氣:“還不都是公主慣的,奴婢可管不了。”
謝暄在書房中等了接近一個時辰,柳姒才緩緩而來。
見到他,也是表情冷淡:“聽說你尋我有事。”
沒料到她是這個態度,謝暄先是一怔,而後又裝模作樣道:“公主不是說想學畫嗎?前段時間臣不得空,今日終於有了時間,便馬不停蹄地過來了。”
柳姒坐下喝了口茶,懶懶道:“我如今已尋到了新的畫師,隻怕是要讓暄小郎白跑一趟了。”
謝暄卻並未放棄,而是做了個出乎意料的動作。
他輕輕跪在柳姒腳邊,抬手撫上她的膝頭,表情諂媚。
“暄奴可以教公主一些旁人不能教的東西。”
他掌心的溫度隔著裙衣傳到柳姒腿上,引得她惡心感又湧了上來。
她將謝暄的手從膝頭撥開,而後彎腰用食指挑起他的下頜,隻說了一句:“我不喜歡不聽話的男人。”
謝暄順從地將腦袋擱到她掌心:“暄奴隻會聽主人的話。”
他身上的幽香飄至鼻端,柳姒闔目輕嗅。
“好香。”
“那主人喜歡嗎?”謝暄摸上她的手背,細細摩挲。
柳姒紅唇一勾:“喜歡。”
而後她鬆開手站起身:“便從今日開始吧。”
謝暄沒反應過來:“什麼?”
“你不是說要教我畫畫嗎?現在便開始吧。”
她說著,走到書案前,瞧那架勢像是真的隻打算學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