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知信始終沒叫他起來。
“撲!”
宋知信將葡萄皮吐在衛梓靖身上,笑眯眯道:“衛尚書,滋味難受嗎?”
“難受。”
衛梓靖下意識答了一句,馬上反應過來,連連搖頭:“不不不,不難受,不難受……”
宋知信冷笑一聲。
老匹夫,你也有今天!
不過,他還真有點佩服衛梓靖這個老東西。
說得好聽一點,這叫忍辱負重!
難聽一點的,這叫不要臉!
得罪了這種人,以後要多多防備。
“起來吧!”
宋知信懶洋洋道:“真要是把你這把老骨頭折騰壞了,你還不得又要向父皇告禦狀了。”
“六殿下說笑了。”
衛梓靖忍著渾身疼痛,起身笑道:“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宋知信從懷裡摸出那份圖紙,遞到他麵前:“拿去吧,好生保管了,彆到時候又丟了,又來求本皇子。”
“好的,好的。”
衛梓靖欣喜若狂,連連點頭:“六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去吧,抓緊辦好!”宋知信擺擺手。
衛梓靖連連道謝,樂滋滋走了。
上了馬車,衛梓靖透過車簾,回望六皇子府,臉色陰森,眼睛充滿戾氣。
廢物,有你好看的時候!
三日後,所有器械製作、擺放完畢。
校場上,擂鼓聲聲,旌旗獵獵。
虎噴營、禁軍所有將士都雲集於此,足足有六千人之多,氣勢相當壯觀。
惠帝親臨挑選勇士現場。
宋知信、宋永信、宋誠信等皇子、丞相胡不謀、兵部尚書鄧雲暉、兵部侍郎趙廣等重臣依次落座惠帝身旁。
蘇青然穿著一身鎧甲服,站在點將台上,威風凜凜,英姿颯爽。
宣布完挑選規則後,她一聲令下:“開始!”
六千人分成五個小組,每個小組在都統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參加五個項目的考核。
望著奇特、新穎的考核方式,惠帝興趣濃濃,把宋知信叫到身邊,不時詢問幾句。
見宋知信深得惠帝寵信,宋永信、宋誠信等皇子嫉妒得要命。
宋誠信躬身道:“父皇,這些玩意兒奇奇怪怪的,兒臣擔心都是些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彆到時候誤了斬首行動。”
宋永信附和道:“兒臣也有此擔心,請父皇三思!”
惠帝沉吟片刻,道:“老大,老二,既然你們有此擔心,那就親自下場感受一下。如何?”
宋永信臉色一滯,囁嚅道:“兒臣自幼喜歡讀書,舞刀弄槍就差了些……”
惠帝點點頭,看向宋誠信道:“老二,你呢?”
“兒臣願意!”
宋誠信滿不在乎道:“就這麼些玩意兒,兒臣一個時辰就全部完成!”
說著,帶著一幫侍衛,前呼後擁下了點將台。
傻逼!
就你那體質,也敢來挑戰?
宋知信暗暗鄙視。
漸漸地,他發覺不對勁了。
許多參加挑選的士兵,不是年過五十,就是看起來羸弱不堪,甚至還有殘腿的。
虎噴營和禁軍,怎麼還有老弱病殘的士兵?
蘇青然也是一臉茫然。
宋知信問道:“這是老弱病殘是怎麼回事?”
蘇青然搖搖頭,沉吟道:“看他們穿著的鎧甲,應該是禁軍的。”
“禁軍是保護皇宮的,不可能養這些老弱病殘的士兵!”
“衛恒肯定調換了士兵!”
宋知信心知肚明,冷笑道:“這個恩將仇報的東西!前幾日,本皇子放下成見,挽救了他全家。他就是這麼回報本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