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且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沒想到周衍竟然出來了。
一晚上不見,他狀態比之前好了不少,但臉色還是肉眼可見的泛白,想來昨晚吃了不少苦頭。
隻是衣冠楚楚的樣子,根本不會讓人聯想到這是一個滿背是傷的人。
“臉色這麼不好,你們又吵架了?”薑萊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一年到頭也不回來幾次,乾嘛非跟她一般見識呢?”
周衍佇立在原地,居高臨下望著高出薑且一個頭的薑萊,“有事?”
“沒什麼,來看看我大侄女,順便給你送點東西,”薑萊頓住,笑容滿麵的補了一句,“我要是再不來,都快不記得你的樣子了。”
薑且終於明白他來乾什麼了,大清早的來找茬,這是受什麼刺激了?
她提心吊膽,就怕薑萊禍從口出,很顯然男人也聽出他陰陽怪氣了,走下來,停到薑且身邊,沒什麼感情的瞥一眼,“看來是家族遺傳,你姐也經常記得。”
薑萊一語雙關,“那你可不能和她一樣沒心肝,老婆認錯了,可不是鬨著玩的。”
周衍挑眉,“你倒是護著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
薑萊不把這句諷刺放在心上,反手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卡外加一張紙,“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薑且當即臉色就變了。
“卡裡有五千萬,剩下的都被我揮霍了,我打了欠條,會儘快補齊,”薑萊笑道,“我想姐夫是個明事理的人,應該不至於不分青紅皂白,牽連無辜吧?”
“無辜?”周衍瞄了薑且一眼,眼神玩意,似乎覺得不搭。
薑萊不動聲色把薑且護到身後,“親兄弟也要明算賬,錢是我讓老薑找你要的,一分錢沒進她口袋,卻平白讓她擔了罪名,可不是無辜嘛。”
誰都沒想到他會把責任攬到自己頭上,沉默三秒,周衍不辨喜怒的說,“你倒是有種。”
“我要是有種就不會借錢了,更不會任由不三不四的女人騎到她頭上來,要是嫌她礙眼,跟我說一聲,我就是爬著來也能把人領回去,薑家不差她這一口飯。”
言外之意就是,過不下去就一拍兩散,但你給我欺負肯定不好使。
把錢和卡撂下薑萊就走了,薑且跟過去送他,到了玄關才彆扭的開口,“我不是逼你還錢。”
換鞋的薑萊‘切’了聲,“就是逼了又怎樣?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小爺才不需要靠你養。要是他們把你弄瘋了,老了還不是給我添負擔。我是個廢物,養家糊口就夠吃力了,你少來添亂。”
薑且知道他是好心,卻依舊氣的叉腰,“薑萊,你說一句軟話會死啊?”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告訴我一聲會死嗎?”他比她還氣,“瞞的倒是夠緊,搞的我好像死透了一樣,到外麵彆說我們是一家,我丟不起那人。”
薑且莫名有點想哭,“你個小屁孩懂什麼…”
“彆門縫裡看人好不好,我早就不是孩子了。”薑萊立馬擼起袖子展示他那並不存在的肱二頭肌。
薑且破涕為笑,直接在上麵擰了一把,薑萊卻沒躲,出乎意料的凝重。
“姐,彆自輕自賤,男人滿大街都是,不行就換,你要明白,自己都不對自己好,彆人就更不會了。”
揉了揉她頭發,薑萊‘瀟灑’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