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書讀,有貌美丫鬟香菱暖床,有酒喝,有肉吃,再有三五好友,出門遊春吟詩作詞賦,當真是逍遙自在。
如此數十日過去,四月份的金陵府府試就到了。
天色微亮,府城街巷,許多店鋪已掛上了燈籠,一盞盞燈籠亮起,行人比往日還要多上一些。
蓋因為金陵府科舉最為熱鬨,來往的讀書人也不缺少施舍恩買的銀子,總有一個好的進項,生意也比往常更好做一些,要是能夠碰上一兩個不差錢的公子少爺,更是能夠發上一筆橫財。
前些日子官府就已經發了科舉榜文,而今日科舉的學子也多數到了金陵府。
金陵府,考院外的空地上,不少讀書人來此地等候。
或是三五成群,或是三四為友,各自站在自己的圈子裡麵,輕易間融入不得。
也有一些人跟這些人完全不合群。
他們乃是老童生,年紀頗大,不屬於這一屆的應屆童生的府試,又不適於現在的年輕人,雙方一目了然,年齡和閱曆等等各方麵的差距,猶如鴻溝深塹,談不到一塊兒去。
少年人嫌棄這些人太過於酸腐,多少年了,也沒有見到考上過。
老年人嫌棄這些少年人心高氣傲,狗眼看人低,誰當年不曾意氣風發?總是落得一個名落孫山,窮困潦倒,才肯罷休。
從賈府裡麵出來,賈芸就趕去科舉府試的現場,就看到天光逐漸亮起的景象,初時隻有微光隨後便是刺破雲霄登臨人間浩瀚天地,其光亮正大,其輝芒越是炙熱起來,感慨道:“旭日東升,到底是好兆頭,就是今晨這個天氣,也比往日白天要好上許多。正是天朗氣清,氣浮雲霞,看來府試高中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正說著,賈芸就朝著考院走去,就看到路過的江湖漢子,卻是認得賈芸,芸二爺的,當即,就是拱手作揖,躬身行禮,謙卑地說道:“見過芸二爺,二爺這可是去趕考?今兒金陵府可熱鬨了,往來的讀書人不少呢!二爺若是去考,來日必定高中榜首,案首有名,怕又有一番新氣象了。”
“好說,好說,以後若是高中府案首,小二元,你們可來賈府討要喜慶錢,自無不應的道理。錢雖不多,卻也是討一個喜慶和吉利,當可以買來這肉包子吃上一吃。”
賈芸聞言也是沒有給這些人臉色看,反而是態度和善地說道。
一路走著,不出多久,就來到了考院兒的大門口。
見到賈芸過來,眾人連忙上前數步,說道:“二爺好!見過芸二爺!”
“芸二爺,來了!”
一時間,眾人轉身回頭,停下竊竊私語,看向賈芸所在的位置,淡然地說道:“那可是之前的縣案首啊!今兒,卻沒有想到竟是來了。”
“縣案首自有秀才功名,他今兒過來隻怕是為了那府案首的身份,想要小三元啊!”
“小三元?當真是敢想啊!縣試,府試,院試,一步一重天,不知道攔下來了多少人!看到那邊兒的白頭老翁了?五十歲了,竟也還在考府試,哎,這金陵府的科舉我看是難了。”
“誰說不是?難怪有些同窗靠著手段和本事,去了外鄉他地,隻盼著能夠異地高考,另辟蹊徑,求一個科舉功名。”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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