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看向庭院裡麵的風景,悠然地坐在軟榻之上,也是眼神看得入神癡癡地醉了,每每想到那個混賬東西,也是有些癡味,那一日賈芸的風采,至今薛姨媽仍舊記得,現在賈芸更是舉人身份,少年成名,說不得前途無量。
此刻,薛姨媽望著自己的女兒薛寶釵,溫聲笑道:“女兒,這天逐漸冷了起來,你怎不多歇會兒?這會子做這些急甚?”
隻見薛寶釵正在繡花,女紅的手藝卻是不低,聽罷也是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說道:“娘親,今兒你又是怎麼了?難道是在害怕和擔心那個芸哥兒回來了對哥哥不利不成?”
薛寶釵見到薛姨媽姿態有些不對勁兒,卻也沒有深入去琢磨和思考,本是認為薛姨媽這是為自己的哥哥薛蟠擔憂。
畢竟,薛蟠跟賈芸之間雖說是明麵上的仇恨了了,但是,這種事情可說不準,到時候萬一薛蟠要是再跟賈芸鬨出什麼事情來,隻怕薛姨媽和薛寶釵就說不動賈芸了。
薛蟠那胡作非為的性子,因入獄的事情,收斂了幾日,隨後又變得放蕩了起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薛蟠入了這個賈府之後,更沒有收斂多少,讓薛寶釵為之擔憂。
薛姨媽聞言也是愣住了,一想到自己的那個混世魔王一般的兒子,也是皺起眉頭來了,歎息一口氣,說道:“那芸哥兒之前說這件事情.....”
頓時,薛姨媽想到跟賈芸的約定,也是閉嘴不言了。
“那件事情,可真真是羞死一個人。”
薛姨媽臉色通紅,卻沒有引起薛寶釵的疑惑。
今兒天氣冷,屋子裡麵弄了炭火取暖,因此,薛姨媽的臉色通紅,薛寶釵也隻當是被炭火烤得炙熱罷了,聞言也是內心放心不下來,抬起瑩潤杏眸望其母淺淺一笑,道:“娘親,便是出了什麼事情,你隻管去老太太那裡坐一坐,請來姨媽坐鎮,怕也可以息事寧人。”
薛姨媽聞言隻得苦笑一二,內心酸楚道:“你怎知道為娘的苦衷呢?還不是因為那芸哥兒貪圖你娘親的身子?”
隻是這般話語,薛姨媽是萬般不敢開口說出來的,隻是轉過話題來,看向薛寶釵,詢問道:“你可瞧得起那個寶玉?此子生得大圓臉,看起來是一個有福氣的人,更何況寶玉的出生奇特,說不得未來還會有大造化。”
薛寶釵搖了搖頭,道:“那個寶哥哥我卻是見到過,也聽聞過關於他的事情,也親自瞧見過寶哥哥的作為,端不是一個醉心仕途的人。以他那跳脫的性子,又如何能夠守得住這榮國府這般大的富貴呢?若我真的嫁進榮國府,娘親將我許配給寶哥哥,隻怕這未來怕是......”
薛姨媽聞言也是心知肚明,對於薛寶釵的看法,其實心裡麵也是十分讚同,隻是除了賈府之外,其他豪門大族,又不太可能跟薛家聯姻,無奈道:
“要說這賈府也算是富貴人家,可卻偏偏這榮國府和寧國府一大家子人都不是一個什麼好人家,內裡麵的齷齪太多太多,總沒有一個乾淨的,之前的芸哥兒雖然是孟浪了一些,卻也是實誠君子,而今又是考了舉人,成為了老爺,說不得未來還能夠有另外一番天地造化,女兒,伱認為如何?”
薛寶釵聞言則是微微一愣,卻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娘親,把自己的婚姻和賈芸綁定在了一起,也是不由得說道:“那芸哥兒我雖未曾親眼見到過,但是,我聽娘親和管家,以及下麵的人談過此人,此人據說生的風流清秀,乃是一等一的風流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