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賈璉則是一臉尷尬,卻沒有想到今兒全部都碰到一起來了。
隻當是出門之前沒有看黃曆,也沒有瞧準一個好時候,這才是讓眾人齊聚在這個地方。
賈璉乃是風流倜儻的一個主兒,之前也跟賈芸略微有所往來,不算太親近,也不算太疏遠。
但凡進來的人,也都是榮國府和寧國府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尛說Φ紋網
因這一點,眾人相談甚歡,其樂融融。
賈芸跟眾人商談起來,蓋因為舉人解元的身份,如魚得水,卻也不顯得拘束和自卑,眾人商談起來,也是不時歡聲笑語,哈哈大笑起來。
之前賈璉跟賈芸的關係要比之賈蓉跟賈芸的關係要更為疏遠。
賈璉早就得聞此人,之前也曾經聽下麵的人提及過賈芸被賈蓉弄到寧國府當花匠的事情,卻也沒有在意。
就算是賈芸南下金陵府科舉,他也是不在乎。
直到現在賈芸高中解元,已有舉人的身份,那就必須要在乎起來了。
窮親戚,自然會被人瞧不起,可是富貴親戚,那就不一樣了。
登時賈璉又跟賈芸親近三分……
眾人喝酒吃菜,賈珍也是一臉驚訝地看著賈芸,卻不料想當初那個令得自己動心思的窮親戚,竟然也是成了氣候,對賈芸笑道:“聽聞伱從寧國府離開之後,就去金陵府考了舉人?倒也是一個有文才的人,隻是未曾想到當初我寧國府的花匠竟也能走到這般地步,當真是命運造化弄人,賢侄果真不是池中之物啊!?”
這話又對了眾人的心思,就見到賈蓉一拍大腿,起身倒酒,親自敬了賈芸一杯酒,笑說道:“正是此理!來芸哥兒,我敬你一杯酒。當初我也算是看走眼了,卻不曾想到芸哥兒竟能有如此文才?要是當初我知道芸哥兒會有今日之輝煌,隻怕還真的是不敢讓芸哥兒入我寧國府的院子裡麵來當一個小小的花匠了。”
賈芸對於賈蓉的恭維則笑道:“蓉哥兒,言重了。當初若非蓉哥兒幫忙找了一個活計,隻怕我也是艱難度日,怎能有今日之發達呢?我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豈能夠讓恩人先敬酒呢?來,我先敬你一杯酒。”
賈政看到這種兄友弟恭的兩個人,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須,笑說道:“他們也算是真知書懂禮,咱們正經一家族輩,若是都這般恭敬謙卑,我賈族如何不能夠興旺發達,後繼有人?”
眾人聞言神情皆是一凝,賈赦、賈珍自不必說,即便是賈璉顯然也都知道這個榮國府和寧國府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又發生過什麼事情。
要真的這般下去的話,隻怕是這富貴也不過一兩代人了。
唯有賈芸不動神色,故作沒有聽懂這話語裡麵的意思,柔聲細語的同眾人,說道:“今兒大家難得聚在一起喝酒吃肉,大家都是我的長輩,來,我先敬諸位一杯酒。”
麵對賈芸的邀杯,眾人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一笑容來,眼神看向賈芸多出一抹欣賞之色,也是禮貌的回應道:“來,既然是解元相邀,這杯酒自當是要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