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見到賈芸風流倜儻,又是讀書饒身份,平兒並不像遇到了醜人一般惱怒,而是認真思索著賈芸的條件,羞怯地道:“哎呀,芸二爺你這話可真羞人,我們隻是見過數麵而已,如何能夠使得芸二爺如此大動乾戈呢?芸二爺剛才這番話語,可千萬不能夠在璉二奶奶跟前提及這件事情!免得惹璉二奶奶生氣。”
平兒是王熙鳳的陪嫁丫頭,未來將會是賈璉的通房大丫頭。
她是一個極聰明、極清俊的女孩兒。
之前在榮國府內就曾經有賢惠襲人,俏平兒的法流傳。
平兒雖是鳳姐的心腹,要幫著鳳姐料理事務,但她為人很好,心地善良,常背著王熙鳳做些好事。
這也是賈芸頗為看得上平兒的根本原因所在。
卻不料王熙鳳在旁邊偷聽,臉色逐漸麵露慍怒,不由得心頭暗自唾啐了賈芸一下,“好個風流不知道羞恥的人物,從我們榮國府要了襲人和晴雯這兩個風流貌美的大丫鬟,心頭卻仍舊還不知足,如今竟然是打了我這陪嫁丫鬟的主意,當真是一個荒唐無恥的東西。”
作為王熙鳳的左膀右臂,平兒素來跟王熙鳳的感情極好。
即便是以王熙鳳那善妒忌的性格,心頭也肯願意答應讓平兒成為賈璉的妾,足可見得王熙鳳跟平兒之間的關係有多好了。
也正是因為王熙鳳跟平兒這般良好的主仆關係,王熙鳳也才會為剛才賈芸的厚顏無恥心怒三分。
賈芸這要是一句話就要走了平兒的話,那麼就無疑是斬斷了王熙鳳的左膀右臂,讓王熙鳳在放印子錢等墮落的道路上麵徹底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一條路走到黑了。
而賈芸恰恰就是要看到這個效果。
待王熙鳳不冷不熱地諷刺一句,“芸哥兒,你這般作為怕是不好吧!”
“當著你這嬸子的麵,就打算要走我這陪嫁過來的大丫鬟,就不知道伱這個侄子心頭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嬸子。”
賈芸聞言則是微微一笑,起身來,給王熙鳳行禮,便也是開口道:
“平兒乃是嬸子的心頭所愛,我又如何能夠不知道呢?”
王熙鳳聞言冷笑起來,又繼續道:“你既然知道平兒是我身旁得力的丫鬟,又如何能夠出言調戲,甚至打算奪人所愛呢?”
“倘若不是你的話,換做旁人來,你可得仔細你身上的這一層皮。”
聽著王熙鳳的訓斥,平兒連忙替賈芸話,生怕因此讓兩個人結仇生怨恨,連忙勸起來,道:
“二奶奶,芸二爺這也都隻是一些無心之,信口胡言,您又何必真的當真動怒生這麼大的脾氣來呢?二奶奶若是因此而氣壞了身子,那可不好了。”
“是吧,芸二爺!”罷,平兒又看向賈芸,眨巴著眼睛,希望賈芸配合她繼續下去,給兩個人一個台階下,此事就此揭過去。
“平兒的倒也是沒錯!隻是些許閒談,嬸子怎麼就當了真呢?”
賈芸卻是順著平兒給的台階下,了下去。
不過,此刻的賈芸心頭則是早就有所打算,今兒就是過來從王熙鳳手中要走平兒的。
接下來,賈芸可不會給王熙鳳太多的麵子,而是打算撕開王熙鳳的偽裝,冷笑一聲,道:
“嬸子,那饅頭庵的事情,你可還記得?”
“倘若是那件事情被捅出去的話,隻怕嬸子免不得要落得一個發配宗廟的守活寡的下場。”
“這件事情你和淨虛兩個人狼狽為奸,自以為知地知你知他知,旁人無從知得!”
“但是,這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永遠的秘密。”
“我拿著這個秘密跟嬸子做一次交換,隻要嬸子肯點頭答應將平兒送給我,那麼此事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