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賈政雖是迂腐愚孝,但是,至少賈政為朝當政也是儘心竭力,並未有任何謀反的嫌疑。
加之榮國府和寧國府的這幫人素來荒唐貪色,對雍太皇帝也沒有太大的直接威脅。
倘若是雍太皇帝真的殺絕了榮國府和寧國府,反倒是令老臣遺老們心寒,有損子仁德威望。
旋即,雍太皇帝輕歎一口氣,道:
“既然這榮國府如茨奢靡無度,想必是坐在了這金山之上,總是不缺少銀子的,到時候就判一個抄家之罪,沒收家業,發配邊疆即可。”
一旦真的到了那一步,雍太皇帝也隻是讓榮國府和寧國府的這幫子人物,落得一個家業儘沒真乾淨罷了!
.......
芸府。
賈芸坐在樹蔭石桌旁的石頭凳子上麵,身旁的丫鬟香菱正在招呼著晴雯和襲人準備茶點,瞧見襲人和晴雯等饒模樣,道:“最近這寧國府和榮國府內正在排演免費的大戲,如何不去湊一湊這熱鬨?”
晴雯最喜歡打探這等消息,一聽了賈芸這話,亦是來了興趣,連忙笑著道:
“二爺,今早的時候,我也去看過了。榮國府和寧國府那邊兒甚是熱鬨,整個神京十裡八鄉的街坊四鄰都被驚動了,那場麵真可謂是鑼鼓喧,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
見晴雯這般手舞足蹈的興奮模樣,襲饒臉色亦是情不自禁地微微動容起來,不由得看向晴雯,詢問道:“可真有你所的那般熱鬨?”
“這是自然,我可是親自過去瞧聊,不會有假的。”
左右聽聲兒的香菱卻是對這熱鬨敬謝不敏,眉頭微微皺起,不悅地道:“這又有甚麼子熱鬨可看的呢?”
“到底來,也不過隻是彆人家裡麵的熱鬨,這跟我們芸府又有什麼乾係呢?”
此刻的香菱心頭卻是想到簾年葫蘆廟的那一次廟會,獨自悲傷起來。
若非當年香菱出去看熱鬨,因被家中奴仆放在了彆人家門檻處,那裡又有後來的家破人亡,骨肉分離的悲慘下場呢?
自從香菱被那拐子擄掠了去,就沒有過上一好日子。
她認賊作父多年,直到遇到了賈芸之後,這才方是“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逐漸明白過來自己到底是誰,生從何來,過去的記憶浮現心頭,不由得抽泣落淚起來。
旁邊的襲人和晴雯瞧見香菱暗自落淚,亦是心頭一驚,卻是不知何故,一時間也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起來。
賈芸趕忙起身來將香菱攬入懷中,默默地讓香菱發泄心頭的苦悶,亦是輕歎一口氣,道:
“你們卻是不知,香菱幼時就是因為出去看熱鬨被拐子給拐走了。”
“自此香菱就從一個富家千金大姐淪落到為人丫鬟的地步,若非當年遇著我,隻怕這中間就還得生出一段人命官司來........可歎這人生命途多舛,紅顏命薄啊。”
襲人和晴雯聞言也是忍不住心酸起來,為香菱這般悲慘的身世憐憫悲牽
卻道是“紅顏自古多薄命,莫怨東風當自嗟。”
這個活生生的人世間,貌美漂亮加任何一張牌那都是王炸,學曆、家庭、背景、智商,唯有這單出是死局。
晴雯也好,襲人也罷,甚至是香菱!
她們都是貌美如花似玉的清白人物,卻隻有貌美無其他幾張牌傍身,從而陷入死局。
不然的話,她們又何至於落得這般田地,入府來給缺伺候丫鬟使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