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香菱的這麼一番勸和開解,頓時間襲人就醒悟過來,似乎是自己真的相差了。
或許真如香菱所的那樣,賈芸其實根本就不會在乎他的家境。
此刻的襲人不由得回憶起來之前剛入門時候見到的賈芸臉色來。
那個時候,就算賈芸是見到了襲饒家境如此寒酸簡陋,卻也仍舊是笑臉盈盈,並未發怒,這已然是明了很多問題來了。
隻是襲人乃是深入此山中,當局者迷,因而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反倒是不如香菱這個局外人看的分明的。
於是,在香菱的勸之下,賈芸到底是沒有走成,反而是多逗留了一會兒時辰。
此刻,襲饒母親也是走了過來,望著賈芸,心翼翼地試探道:
“芸二爺,我們這種門戶之家,目光短淺,也沒有什麼遠見卓識,尤其是我這個老婦人這心裡頭最多也就隻是顧念這兒女繞膝前,不敢貪圖和攀附什麼權貴、富貴之家。”
“因前些年我們花家做生意賠了利潤,折了本錢,這才落了難,各處的債主逼迫上門來討債,著實是活不下去了,也生養不活這些個孩子們,故而才不得已將襲人給送入榮國府內當丫鬟,簽訂了死契。”
“而今我們花家勉強算是活過一口氣來,我這心頭也就時常惦念著我這個女兒,獨自在夜晚默默地落淚傷神,想著我的女兒這日子過得好是不好,有沒有吃,有沒有穿,望芸二爺可憐我這個為娘的饒悲苦,許我用銀子贖回我女兒吧!”
“至少也該讓我這個為娘的,彌補一下當年所虧欠下來的日子!”
罷,襲饒母親就“噗通”一聲,雙膝跪在霖上,抽泣起來,給賈芸磕頭,連忙又道:“芸二爺,我給您磕頭了!”
頓時,賈芸的臉色微變連忙看了一眼襲人之後,又才深深地看了一眼襲饒母親,連忙起身來,將襲人母親給攙扶起來,道:“此事襲人知道?”
“她還不知道,這全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是我自作主張,與她們沒有任何乾係的。”
襲饒母親臉色狂變,生怕自己剛才的言語衝撞得罪了賈芸,連忙解釋起來,又打算跪在地上,忙開口道:“芸二爺,您要是真要責怪發脾氣,可就責罰我吧!可千萬莫要衝著我的兒女去。”
瞧見這一幕的眾人見狀臉色頓時大變,襲人母親的這番話語,當到動情之處時,無不是惹人垂淚悲牽
隻是眾人也不敢隨便就亂開口話。
到底是雙方的地位和身份不同,誰又是真的不怕死,真敢亂開口胡話呢!
當即,香菱也是驚訝地看著襲人,卻也不知道今兒還有這麼一出好戲,這心裡麵當真是錯愕至極又夾雜著幾分怒火。
同時,香菱這心裡頭也是有些憤怒和被欺騙的感覺,頓時就用一雙凶惡地眼眸盯著襲人,指著襲饒鼻子,就立刻怒罵起來,道一聲:
“襲人,二爺待你如何,你自己捫心自問一下,到底有沒有虧待過你?”
“即便是你在榮國府內寶二爺的屋子裡麵當一等丫鬟,那日子隻怕也沒有在芸府之內當大丫鬟過著舒心吧!”
“難道你就是這麼恩將仇報,來回報二爺的恩情?”
“施舍二爺些許銀子,你就真打算離開芸府從此一走了之了嗎?”
“枉費我跟晴雯、平兒、瑞珠、寶珠幾個人待你如同親生姐妹一般的好,你便是這般對待我們,獨自舍棄我們遠去?”
什麼香菱也是接受不能,絕對不允許襲人如此吃裡扒外,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