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笑著道:“我們怎麼能不知道狀元郎的風流?那狀元郎的威名,整個神京的閨閣姑娘們,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就是這狀元郎的命不好,偏生攤上一個死了父母的孤女,此事我們這些個閨閣姑娘們無不是心生歎息和惋惜。”
“慎言!此事可不能夠胡。”
尤二姐連忙看向尤三姐,告誡尤三姐不要亂胡話,被人聽了去,若是傳入賈芸和林黛玉的耳朵裡麵去,還不得生出什麼事端來。看書溂
雖然尤二姐性格潑辣,有著王熙鳳的性子,但是,卻也知道那分寸,什麼話語該,什麼話語不能,心頭明擺著呢,卻也不可能亂來。
尤三姐也是自覺著失言,連忙就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妄語胡了。
賈蓉瞧見這一幕,也是心下遲疑,因他知道賈芸素來就獨寵林黛玉,此事若是真的讓賈芸知道,那定然是一件極麻煩的事情。
賈蓉也不太可能為了這麼一個沒有什麼血脈關係的三姨娘,去跟賈芸發生衝突和矛盾,也就隻能夠道:“戲言耳!不必當真。”
罷,賈蓉又和尤二姐來搶砂仁兒吃。
尤二姐卻是嚼了一嘴渣子,吐了他一臉。
賈蓉見狀也是不惱怒,隻是用自己的舌頭儘都舔著吃了。
旁邊伺候的寧國府丫鬟們因看不過去,也都笑話賈蓉起來,道:“如今敬太老爺熱孝在身上,老娘才睡了覺,他兩個年紀雖也還,到底是你姨娘家的姑娘,蓉大爺,你這眼睛裡麵未免也太沒有把奶奶當一回事兒了吧。且等會兒我們告訴大老爺去,一旦大老爺知道了這件事情,到時候啊!你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賈蓉聞言臉色頓時失色,那可是賈珍啊!
賈珍平日裡如何對付賈蓉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得?
隻怕是賈珍又要命廝奴仆啐他一口唾沫來了。
此刻,賈蓉心生畏懼之心,連忙撇下他的二姨娘尤二姐來,便是抱著丫頭們親嘴,道:“我的心肝,你的是,咱們讒他兩個。”
丫頭們忙推他,恨的直罵道:“短命的鬼兒,你一般有老婆丫頭,隻和我們鬨,知道的是頑,不知道的人,再遇見那臟心爛肺的愛多管閒事嚼舌頭的人,吵嚷的那府裡誰不知道,誰不背地裡嚼舌咱們這邊亂帳。”
賈蓉笑道:“各門另戶,誰管誰的事。都夠使的了。從古至今,連漢朝和唐朝,人還臟唐臭漢,何況咱們這宗人家。誰家沒風流事,彆討我出來。連那邊大老爺這麼利害,璉叔還和那多姑娘不乾淨呢。鳳姑娘那樣剛強,瑞叔還想他的帳。這榮國府和寧國府的事情,又有那一件事情能夠瞞得了我呢!”
賈蓉隻管信口開合胡言亂道之間,隻見他老娘醒了,請安問好,又:“難為老祖宗勞心了,又難為兩位姨娘受了這委屈,我們爺兒們感恩戴德,感激不儘。惟有等這事完了之後,我們合家大,登門去磕頭。”
尤老茹頭道:“我的兒,倒是你們會話。親戚們原是該的。”
又問道:“聽今兒宮裡麵來人了,可是好事兒?”
賈蓉因笑道:“才剛送走沒有多久,卻是宮裡麵戴公公來了,是皇上降旨追封了太爺的爵位,能有五品的官職,也算是合該我家風光。隻是此事叢中還有芸哥兒在皇上跟前美言,不過合算是一家人,便也是不多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