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賈探春心中仍舊是疑惑非常,這寧國府的賈芸是如何得知榮國府的事情呢?而且賈芸甚至還比她自己這個家裡人知道的還要多,也還要清楚分明,此事當真是一件極不可思議至極的事情,難不成芸哥兒可還在榮國府內安排了自己的眼線不成?
一時間,就算是賈探春也是深感賈芸的恐怖,“得虧芸哥兒是我們一家人,是幫我的人,不然的話,如此凶狠的人物站在我的對麵,我隻怕這以後是晚上睡覺都會睡不安穩了。”
賈芸隻是笑看著賈探春,繼續道:“那柳家兄妹在大太太處使了銀子,這才讓大太太饒了她們一命,但是,大太太千不該、萬不該糊塗的納了那個銀子。那是柳家兄妹的臟銀,一旦她伸手拿了這個銀子便是如同伸出手來去抓那盤子裡麵的油膩來吃,必定會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嘴的油膩痕跡。”
“大太太若是不動,那麼她便是無錯無過,你們自然也就沒有辦法將她給攆下去,讓大太太心甘情願地交出自己手中的管家權柄來。甚至讓她在被攆下出去之後,仍舊對你們不存心報複,鬨得整個家宅雞犬不寧。”
賈芸卻是有著許多的手段來收拾邢夫人,隻是那些手段都是霸道之術,非這等王道之術,用來對付邢夫人這個過錯不深的人物終究他還是留手、留情了,選擇了王道之術,這最為溫柔的一刀。
賈探春或許敲覺不出來什麼,旁邊伺候的香菱卻是知道的。
賈探春聞言也是點零頭,道:“芸哥兒的意思我明白,你是讓我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
“探春姑娘,你這卻是想錯了,二爺不是真不是這個意思。”
香菱看向賈探春,笑著道:“探春姑娘,二爺的意思是,讓你去找二太太,讓二太太去與大太太鬥法。”
“這常言道,這一山不容二虎!”
“這一個大家族裡麵兄弟如此年長卻不分家,還仍舊居住在一起,不符合規矩和禮數。家裡麵便是生了二虎,二虎卻還都是那猛烈剛硬,不退讓半步的狠角色,此事如何能夠有一個長久呢?隻怕是二太太早就對大太太心存不滿,就差有這麼一個由頭來收拾她了。”
“這榮國府管家的權柄,從來都是王家的人姓,如何會是大太太這個老婆能夠沾染半分的呢?”
“探春姑娘則是命好,璉二奶奶疼惜您,二太太照顧您,還有那老太太也喜歡您,甚至就連二爺和林姑娘都可著您,便算作是占了這地人和,如何能不比那大太太強呢?”
“那大太太本就是門戶出來的老婆,無論是見識還是眼界,亦或者胸懷格局,卻都不是探春姑娘可以比擬的。論及讀書識字,卻也不懂得幾個大字,管家治家甚至還不如寶姨奶奶強。”
“此事探春姑娘隻需要回去睡覺,坐著等,這上就會掉下餡餅兒來的。”
香菱笑看著賈探春,從旁指點道。
“香菱,此話可是真的?”
賈探春聞言卻也是忙看向香菱詢問道。
同時,賈探春的心中微微愣神,“這芸府之內的一個丫鬟,就算是芸哥兒親手調養出來的丫鬟,也不至於如此厲害吧!”
香菱的厲害,卻不似丫鬟,更勝榮國府內的夫人、太太和姑娘。
若是拋棄香菱丫鬟的身份,隻怕還真的就看不出來香菱是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