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林逍遙隻覺得自己渾身無法動彈,就如被一個看不見的牢籠禁錮,連手指頭都無法翹起,更莫要說割了葉修的腦袋。
這一刻,林逍遙才知道自己賭得很離譜,一峰之首座的實力何等強悍,根本就不是他如今可以抗衡的。
隻要人家願意,一念之間便可將他抹殺。
他所謂的人質,在謝千山眼中根本就是個笑話。
隻是,他真沒想到,謝千山的膽子如此之大,竟然敢公然挑釁神劍宗之律令,連前途都不顧了。
就在林逍遙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際,忽然,一道縹緲卻帶著無上威嚴的聲音在神劍宗上空響起:“謝千山,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殘害門中弟子,你是要挑釁我神劍宗的宗門律令嗎?”
此言一出,宛若滾滾雷霆降臨,一股霸道無匹的威壓猛然落下,直接震散謝千山的金色掌印,端是神異至極。
謝千山豁然扭頭,看向虛空某處,陰沉著老臉,冷哼一聲,道,“道濟,是他要殘害我徒兒,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徒兒被殺嗎?還是說,你要故意包庇林逍遙。”
“包庇?”半空中響起一道冷笑之聲,“你這強詞奪理的理由實在拙劣,上得風雷台者,生死各安天命,你身為一峰之首,連這都不知道嗎?”
“賭命乃是事先下好的賭注,且沒有任何人逼迫,皆是雙方自願,葉修輸了,輸命自是應當,到了你這裡就是林逍遙殘害葉修,我包庇林逍遙,這是何道理?”
“再者,林逍遙已經主動退讓一步,你明明隻需拿出誠意便可救你徒兒一命,卻偏偏要恃強淩弱,對宗門律令視若無睹,你真當神劍宗是你的一言堂嗎?”
“既然輸了,那就要認!”
說到這裡,那道聲音微微一頓,繼而語氣加重了兩分,“輸不起就要殺人,你真當你可以無法無天了嗎?你殺林逍遙一個試試!”
“你……!”謝千山頓時啞口無言,麵色青一陣白一陣,滿腔的怒火差點給他憋出一口老血。
但,確實人家道濟說得句句在理,有賭約在先,隻能生死各安天命,他根本就無權插手。
如今這般,他已經是僭越了。
要怪……也隻能自家的好徒弟葉修。
誰特麼叫他賭這麼大的?
誰叫他那麼廢物,連一個築基一重的見習弟子都收拾不了,反倒是被打得跪地求饒?
此時此刻,謝千山氣得想吐血,有種自己的培養都培養到狗身上去了的恥辱。
不過,被半空中那道聲音的主人一番質問,謝千山高低也恢複了幾分理智,他毫不懷疑,此時若再對林逍遙下殺手,他的結局也好不到哪裡去,輕則前途儘毀,淪為張三峰那般,重則被宗門強勢斬殺,這絕非他所願。
再者,葉修雖然很廢物,但他為了培養葉修也耗費了不少心血,就這般放棄著實有些可惜,他還想在搶救一下。
還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沒有必要今日跟林逍遙死磕,日後隨時都可以弄死對方。
思來想去,謝千山最終還是強行按耐住心中怒火,大袖一揮,將一個儲物袋淩空拋向了林逍遙。
眼見著儲物袋急速而來,林逍遙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靜靜站在原地。
無他,隻因為他清晰地感知到,那儲物袋上裹脅著一道可怕的勁力,若是去接,必然被重創。
“狗日的老雜毛,竟然想暗算小爺,生兒子沒眼兒。”林逍遙心中暗罵。
果然。
伴隨著咚的一聲,那儲物袋落下,直接將擂台砸出一個洞,周圍開裂。
“小子,今日之事不算完。”
留下一句冰冷話語,謝千山抓起葉修瞬間消失。
“嗬嗬,完?這才剛剛開始呢。”林逍遙嘴角泛起一抹冰冷,抓起儲物袋瀟灑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