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灑落,天色已是大亮。林逍遙並未選擇去休息,反而開始忙碌起來,為張三峰和丫丫準備早餐。
房門輕輕吱呀一聲,張三峰扶著拐杖,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他的目光落在林逍遙身上,嘴角揚起一抹和煦的笑容,“小逍遙,今日這般早便起身了?”
林逍遙輕輕一笑,回應道:“前輩,肚子餓了,自然就睡不著了。”
張三峰眼中閃過一絲欣賞,感慨道:“像你這樣勤勉的年輕人,如今真是越來越少了。”
林逍遙謙虛地搖了搖頭,“前輩過獎了。”
兩人就這樣輕鬆地閒聊著,仿佛多年的老友一般,溫馨而自然。
“爺爺,大哥哥!”
房門砰然被推開,丫丫的小身影急匆匆地闖了進來。她的眼神中滿是困惑,手指著自己身上流轉的淡淡氣流,對張三峰和林逍遙道:“我這是怎麼了?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往身體裡鑽,而且渾身都暖洋洋的。”
張三峰的混濁眼神瞬間變得深邃,他一聲驚呼:“靈氣?”
話音未落,他已經快速上前,雙手搭在丫丫的脈搏上,仔細地檢查起來。林逍遙則是麵色無恙,隻是淡淡注視著這一幕。
張三峰的臉色隨著檢查的深入而變得越來越驚愕。他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
他抬頭看向林逍遙,眼中滿是震驚與不解:“丫丫體內,怎會有如此純淨的靈氣流動?這……”
林逍遙則是笑了笑,沒有解釋什麼。
張三峰隱約明白了,心中大為感激,但依舊充滿疑惑,因為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丫丫的情況他十分了解。
丫丫看著他們嚴肅的表情,有些害怕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角。但她還是鼓起勇氣,小聲問道:“爺爺,大哥哥,我是不是生病了?我會不會死?”
張三峰和林逍遙對視一眼,然後溫柔地笑了笑,摸了摸丫丫的頭。
“傻丫頭,亂想什麼呢。”張三峰的聲音柔和而堅定,“你隻是得到了一份珍貴的禮物,大哥哥送你的。”
丫丫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心中的恐懼稍微減輕了一些。她抬頭看向林逍遙,眼中充滿了信任和依賴。
林逍遙眼中帶著溫和的笑意,凝視著眼前的小女孩,“丫丫,你如今已是一名修士了。”
“我……我是修士了?我真的可以修煉了嗎?”丫丫瞪大了眼睛,抬頭看向張三峰和林逍遙,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敢置信的顫抖,仿佛在期盼著他們能給自己一個確定的答案。
張三峰的臉上洋溢著慈祥的笑容,肯定地點了點頭,“當然,丫丫,你當然可以修煉。”
林逍遙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丫丫的小腦袋,眼中滿是鼓勵與期待,“從這一刻開始,你的人生將翻開新的篇章,丫丫,加油喲。”
“我可以修煉了,我可以修煉了,我可以修煉了……”丫丫激動得小臉通紅,歡呼雀躍,在小院兒裡蹦蹦跳跳地,最後還跑到大黃麵前,手舞足蹈的道,“大黃,我也可以修煉了,以後我就能保護你了,高興不,開心不?”
“嗚嗚……汪汪……!”
大黃似是聽懂了丫丫的話,跳起來搖頭晃腦,聲音中帶著喜悅。
"好!"
"好啊!!"
看著歡快跳躍的丫丫,張三峰那張滿是皺紋的臉龐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整個人仿佛煥發了新生,好似年輕了十歲。
林逍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充滿生氣的丫丫,心中既為她的快樂感到欣慰,又隱約有些擔憂。
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否真的對丫丫有益。
須知,修行者所踏之途,與凡塵之路猶如雲泥之彆。踏上此道,或許能獲得超凡脫俗的實力,享有無儘歲月,甚至超越眾生,淩駕於塵世之上,受到萬眾敬仰。然而,此路亦伴隨著難以言喻的危險,孤寂如同無邊黑暗,吞噬著心靈。
修行者之路,便是與天地爭鋒,逆天而行!
林逍遙心中忐忑,不知擅自改變丫丫的命運是福是禍。或許,隻有當丫丫真正領略修行之路的艱辛與磨難時,方能明了,做一個平凡之人,遠比成為修行者更加寧靜與幸福。
不過現在再糾結這些已毫無意義。
簡單的吃了些早飯,林逍遙走出了草廬。
今日,他沒有再披黑袍。
無他,隻因為他知道此刻再也沒有掩飾的必要了,浩然峰、皓月峰、天罡峰三峰弟子已經打得勢如水火,就算他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小靈山,也很難讓三大主峰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了。
不過,他的出現,還是引來了太多人的矚目。
“這……。”
“我特麼沒看錯吧?”
“挨了足足一百三十冰鞭,就…就這麼好了?”
“他…他是個什麼妖孽?”
“這才過去幾天的時間,就這麼活蹦亂跳了?!”
“……”
但凡看到林逍遙的弟子,皆是震驚當場,麵露駭然,甚至不少人還狠狠揉眼睛。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你說什麼?!”
“這怎麼可能?!”
當聽到林逍遙又活蹦亂跳的出現在神劍宗後,執法堂的甄誌丙恍如被棍子捅屁股一般豁然起身,整個人的臉上都布滿了震驚。
不單單是他,浩然峰、皓月峰、天罡峰、青雲峰……乃是整個神劍宗外門的弟子和長老們在得知這個之後,都止不住心中驚訝,這特麼才幾天的時間,所有傷痕就都恢複了,這可是自神劍宗創建以來,從未有人做到過的啊。
良久之後,他們心中想到了一個詞語:變態!
至於林逍遙為何變態,他們現在可沒心思去琢磨,因為有更大的熱鬨吸引著他們。
這不。
“快走快走快走,浩然峰和天罡峰的弟子又在風雷台乾起來了。”
“聽說皓月峰的弟子也去了。”
“據說,這次還有半步金丹境修為的弟子參戰。”
“不得了不得了。”
很快,一波又一波的神劍宗弟子宛若潮水般湧向風雷台。
對此,林逍遙絲毫沒有去看熱鬨的意思,無他,隻因為今日是神劍宗外門藏經閣為見習弟子開放的唯一日子,他可不想因為看熱鬨而浪費了機會。
不久之後,林逍遙出現在一座高聳巍峨的樓閣前。
沒錯,這便是神劍宗外門的藏經閣,其內收藏有諸多功法靈技,以及旁門雜類,乃是外門所有弟子向往之地。
原本,今日是每月唯一一次對見習弟子開放之日,理應來人眾多,隻是今天情況特殊,三峰大戰,直接導致藏經閣靜悄悄的,幾乎是連個人影都沒有。
“正好,沒人打擾,或許還省去了一些麻煩。”
心中如是想著,林逍遙邁步走進了藏經閣。
藏經閣與貢獻堂類似,外表看平平無奇,卻內裡自成一界,廣闊無比,浩然大氣。一排排架子上擺滿了密密麻麻的古卷典籍,不知幾凡,這些都是神劍宗無數代人的積攢,雖然隻是放在檔次最低的第一層,卻也不是什麼垃圾貨色。
看守藏經閣的是一個老者,外貌不揚,顯得頗為邋遢。他的胡子已經花白,頭發淩亂不堪,身穿一件樸素的麻衣,人稱麻衣道人。
“長老好。”林逍遙恭敬地施了一禮,語氣中充滿了尊敬。
麻衣道人緩緩抬起頭,眼眸中透露出幾分滄桑。他上下打量了林逍遙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露出一口大黃牙,語氣淡然地道:“嗯,進去吧,身份令牌先放在我這裡。”
林逍遙依言將身份令牌放在櫃台上,隨後轉身朝藏經閣內部走去。
林逍遙目光在架子上流轉,眾多古卷典籍琳琅滿目。他隨手抽取了一本,翻開卻發現這是一本介紹靈藥的典籍。
他微微搖頭,嘴角泛起一絲無奈的笑意,然後將那本典籍輕輕放回原處。對於他來說,這本典籍的價值遠不及之前看過的那部地靈古鑒。
他踏入藏經閣的初衷,其實更多的是希望能找到一些珍稀或者被人忽視的秘籍,俗稱撿漏。
然而,他逛了兩個時辰,翻閱了無數的古卷,卻依然一無所獲。彆說撿漏了,就連一本功法或靈技的影子都沒見到。
"看來...真正的寶物,都藏於上麵的幾層之中。"
林逍遙輕撓後腦勺,露出了一絲思索的神色。
在神劍宗,見習弟子的權限僅限於藏經閣的一層。至於那之上的層次,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想也白想。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掃描於架子上的古籍古卷。
整個藏經閣靜悄悄的。
然而,這份寧靜並未持續太久。門口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如同一股狂風般席卷而入,徹底打破了藏經閣的寂靜與平和。
“麻衣老頭兒,我又來了,有沒有感到很驚喜啊?”
“驚喜你個大頭鬼,你個不要臉的小兔崽子,再敢在這偷東西,小心我打斷你的賊手。”那道話音剛落,麻衣真人便如炸了一般,罵罵咧咧的聲音直接在藏經閣內響起。
“看你說的,我像是偷東西的人嗎?”
“要點臉,把像和嗎子去掉。”
“你這老頭兒實在無趣。”
“滾。”
在幾句簡短的對話後,林逍遙的視線中,出現了來人。
那一刹那,他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動了一下,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驚愕:“這貨……這貨到底吃啥長大的?”
不怪林逍遙如此失態,實在是那來人的身材太過驚人,長得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那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個頭尚未超過丫丫,卻已經擁有了兩百斤的體重。他走起路來,身上的肥肉隨之顫動,仿佛一坨行走的肉山。
論及少年的裝扮,林逍遙可以肯定地說,此人無疑是他穿越以來所見過的最奇特的一個。他的下身是一條鮮豔的紅色大褲衩,上身則是一件小巧的紅色肚兜。雙腳裸露,肥碩而顯眼。他的眼睛細如一線,耳朵卻大得出奇,宛如豬八戒轉世。而他的嘴巴更是誇張,比雞屁股還要紅上幾分。
“神劍門真是人才濟濟啊!”林逍遙目光落在那個小胖子身上,心中不禁感歎。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輕聲發出了一聲感慨。
就在這時,那個胖乎乎的奇葩已經走到了林逍遙的麵前。
他經過林逍遙身邊時,還特意上下打量了一番,那雙眼睛雖然小得隻剩下一條縫,但卻異常銳利,仿佛能洞察一切,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個偷雞摸狗的高手呢。
“你是誰啊?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小胖子摸了摸自己那胖乎乎的下巴,好奇地問道。
“新來的?”林逍遙不以為意地回應。
“哦。”
小胖子隻是隨意應了聲,隨後他肥碩的身軀開始搖晃著往彆處移去。然而,剛邁出一步,他又轉了回來,仿佛一隻靈敏的獵犬,鼻子抽動著,四處嗅探。
他的小眼睛閃爍著狡黠而貪婪的光芒,猶如發現獵物的猛禽,緊緊地盯著林逍遙。突然,他的鼻子似乎捕捉到了什麼,猛地抬頭,目光鎖定在林逍遙身上。
“真火?仙火?還是魔火?”小胖子的聲音充滿了貪婪和狂熱,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寶。
“你是什麼火?”
這句話雖然聲音微弱,幾乎難以聽聞,但在林逍遙耳中卻猶如雷霆般震撼,讓他的心跳瞬間加速,眉宇間緊鎖。
無名金火,這是林逍遙深藏不露的兩大秘密之一。自從獲得以來,他始終小心翼翼地隱藏,即便是七大主峰的首座和金六福孟老頭等強者都未能窺探出絲毫端倪。然而現在,眼前這看似古怪的小胖子竟然能夠嗅出味兒來。
這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這小胖子不會是哮天犬轉世吧?
鼻子也忒靈了吧?
林逍遙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震驚,他的眼眸微微眯起,開始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小胖子。
"喂,彆在那兒發呆啊,你是不是藏著仙火或者魔火呢?"小胖子走近林逍遙,眨著那雙胖的隻剩一條縫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他。他伸出兩隻小手,緊緊地抓住林逍遙的手臂,身體前傾,聲音壓得極低,仿佛生怕外麵的麻衣老者聽到他們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