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夏言不知怎麼睡過去的,夢境反複,睡得並不安穩,幾次要醒過來,都被男人摟了過去。
天色微亮,夏言有些頭重腳輕地坐起來,一眼看到正站在衣櫃前扣鈕扣的聞斂。他看過來,“醒了?”
夏言抿唇,嗯了聲。
聞斂靠著櫃門,看她幾秒,走上前,按著她的肩膀,道:“今天請個假,休息一天再說。”
“不要。”夏言推他的手。
聞斂一頓,改而捏住她下巴。
女人的眼窩帶了點兒黑青色的,皮膚太白,黑眼圈很明顯。夏言挪開視線,聞斂沉了眸,幾秒後,他低頭堵住她的嘴唇,夏言幾乎是反射性地掙紮,聞斂單膝上了床,逼近她,把她堵在床頭跟自己之間。
仔細的,霸道地,吻著她。
夏言指尖抓著他的襯衫,狠揪了幾下,把昂貴的襯衫硬生生地擰成團。漸漸地,指尖沒了力氣,聞斂輾轉地咬著她的唇,隨後掀起眼眸,看著她眼睛,“真不休息?”
夏言眼眸裡全是水光,她咬著唇搖頭。
聞斂便不再勸,他下了床,拿起床頭的腕表戴上。夏言赤腳踩在地毯上,揉了下額頭,朝浴室走去。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她就知道昨晚睡得多不好,她洗了臉,給自己上了妝,遮掉了眼下的黑青色。
隨後,她轉身出門。
聞斂卻沒有像之前一樣先下樓,他咬著片薄荷糖,聽著李秘書安排今天的工作行程。眼眸偶爾看過來,夏言取了一件黑色的緊身裙穿上,把頭發紮起來,露出了修長的脖頸,看起來乾淨利落。
看她走出來。
聞斂拿下衣架上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取了她的小包,朝門口走去。夏言腳步一頓,看著他寬厚的後背,隨即跟上,一前一後下了樓。張姐端著早餐出來,一抬眼看到他們兩個人一起下樓,有些稀奇。
聞斂每天早上都會晨跑,天沒亮就會起來,夏言在劇團一天鍛煉很辛苦了,一般來說都會睡得比較晚。
所以聞斂向來都比她先離開彆墅。
今天兩個人竟然一前一後下來,張姐笑容加深,道:“今天得紀念一下了。”
聞斂坐下,問道:“紀念什麼?”
張姐笑笑,意味深長。
聞斂挑眉,看了眼對麵的女人。夏言拿熱毛巾擦拭手心,然後開始吃早餐。聞斂頓了頓,移開視線,也拿起勺子。
十來分鐘後。
他們一前一後上了車,聞斂往後靠,手搭在扶手上,一點一點。夏言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
陳叔從內視鏡看他們一眼,啟動了車子。
很快,抵達了劇團門口,陸陸續續的舞蹈生進入劇團大門。夏言看著京市舞蹈團的招牌,去按開門鍵。
但沒按動,她一頓,回頭。
聞斂睜眼,狹長的眼眸掃了過來。夏言抿唇,她用力地又掰了幾下開門鍵,陳叔看她那動作,嚇壞了,這車多貴啊。聞斂不為所動,他解了點兒領口,並收起了中間的扶手。夏言掰不動了,用力地甩了手。
她沉默幾秒,突地朝聞斂撲了過去。
他大手一張,摟住她的腰,接住了她柔/軟的身子。
夏言直起身子,咬住他的薄唇,緊接著,男人悶哼一聲,下一秒,他指尖掐住她下巴,舔走她唇上的血,“總這樣咬,小心傷了自己。”
夏言唇上帶了血腥味,車裡光線有幾分昏暗。他那狹長的眼眸竟有幾分溫柔,夏言看著看著,要扭開頭。聞斂指腹抹了她唇角的血道,“晚上來接你,帶你出去走走,想去哪兒,抽空想個地方。”
夏言沒應,推開他,下了車。
劇團的門口,成群結隊的舞蹈生都是剛來,紛紛看到她從車裡下來,多少令她們有些妒忌,哪怕丟失了首席之位,這輛奔馳依舊雷打不動地接送她上下班。二樓的窗戶邊,一個人影站在那兒,抱著手臂,靜靜地看著那輛黑色奔馳,也看著夏言從車裡下來。
夏情伸手,緊抓了窗簾一把,合上。
*
走進大堂,薑雲在電梯旁朝夏言招手,夏言走過去,站在薑雲身邊,薑雲看了眼門口剛開走的車,隨即收回視線道,“你今天穿得好好看。”
夏言看一眼薑雲。
“謝謝。”
薑雲一笑,“難得看你穿常服紮這麼高的頭發。”
夏言扯唇笑了下,跟著薑雲進了電梯。電梯門也被其他人卡上,緊接著其他人也跟著進來,電梯一下子就滿了。
薑雲按了關門鍵。
身後就傳來細小的議論聲。
“她昨天跳的是柳葉?”
“對。”
“就她這水平,還敢跳柳葉?”
“所以不是被刷下來了嗎?還是夏情姐刷的。”
夏言盯著跳動的數字,一聲不吭,任由那些聲音傳入耳朵裡。薑雲緊握著夏言的手腕,眼看電梯門一開,立即拉著夏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