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車裡,夏裕昆趕緊開車,從中心路開過,【京市夏言舞蹈團】七個字從車窗外滑過,趙麗韻看了那幾個字,刷地看向身側失魂落魄的夏情,她拽著她的手臂,“你乾什麼?振作,我讓你振作起來。”
夏情抬起頭,總算有了些許的精神。
可她腦海裡還是全是聞斂在床/上喊夏言的那個聲音,極致地纏綿,極致地低啞。車子抵達夏家門口。
夏情的手機響起,她一看來電,是李從。
她立即提起精神,接了起來。
李從在那邊說道:“夏情小姐,麻煩你把那幅婚紗畫以及紅繩帶上,我老板要見你。”
夏情頓時有些激動,激動得手有些發抖。她連聲說好的,然後一下車,她就進了屋,取了婚紗畫以及紅繩,趙麗韻攔住她:“你乾什麼?”
夏情眉眼飛揚,說道:“我有事出去一趟。”
趙麗韻看她神采飛揚,總算順眼一些了,她點了點頭,也就沒再攔了。夏情越過她,出門,司機給她開車,一路將她送到金盛的一間很大很空曠的辦公室裡,她一進門,便看到聞斂指尖夾煙坐在沙發上。
桌麵上擺著一盤圍棋。
黑子白子各占一邊,白子看起來有些淩亂,黑子寸寸逼近,又故意落了幾步給白子,這祺看起來像是情侶逗趣玩的一樣。
夏情緊捏著手中的畫。
她跟聞斂也下過圍棋,但是他從來都沒有讓過她,一直都是你來我往,他每次都很認真地下,絲毫沒有給她一點退步。
從沒有像這圍棋一樣,黑棋明顯在逗著白祺玩兒,時時刻刻都在讓,隨時都想給白祺找機會。
夏情咬牙。
她知道這祺局不是她跟聞斂的。
那白子的下法,反而像夏言。
她的心狠狠地提著,許久,才喊道:“聞斂。”
正在下棋的男人這才放下了黑子,他把煙放進嘴裡,隨後站了起來,他朝她走去,夏情有些激動,緊緊地看著他。
聞斂咬著煙,伸手:“畫跟紅繩給我。”
夏情愣了下,隨後沒有絲毫猶豫,她取出了畫跟紅繩,紅繩放在畫上,她說道:“畫我一直保存得特彆好,你當年真的很會畫,我.....”
我很喜歡。
她眼睛看向聞斂。
聞斂嘴裡的煙斜斜地叼著,他接過來,接著突地不知從哪裡拿來的打火機,啪地一聲,火光一亮。
接著,火光舔上了畫。
夏情頓時尖叫了起來:“聞斂!我的畫!聞斂——”
她瘋了要衝過去。
李從抓住了她的手臂。
火光燃著,照了聞斂的眉眼,使得他愈發冷漠,眼前的他跟少年的他無法再重合,聞斂踢過來鐵製的垃圾桶。
將燃著的畫跟紅繩扔了進去。
他拿下煙,指尖揮了揮,讓李從把她帶出去。
夏情哭著掙紮,想要去抓那個垃圾桶,她看著那漸漸越來越小的火苗,整個人癱在了地上,李從低聲道:“夏情小姐,請吧。”
夏情走不動路。
她被李從拽著出去的。
出去後。
李從把她推到她的車旁。
夏情陡然回神,她抓著李從的手臂,“他就那麼愛夏言嗎?他就那麼愛嗎?愛到他舍得燒了他追求了那麼久的油畫。”
李從抬起手,扯下她的手道:“夏情小姐,從夏言小姐走後的那段日子你就該看出來了。”
“他對夏言小姐,是越來越愛。”
“對你,自是越來越厭惡。”
夏情手被扯了下來,她呆站著,回想了從她回國後,夏言走後,她的態度,他在尋找夏言,而她卻說她走得好。
他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厭惡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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