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千金之軀不可至險地……”祥登仍自道。
“無妨,父皇撥了拱衛司的護衛與我,我會讓他們隨行的。”朱肅說道。“且我這些哥哥們,都是未來塞王,都是要鎮守一方河山的。連個城也不敢出,日後又如何在草原上與蒙元作戰?”
“說得好!”朱棣讚道。“汝等閹豎,安知男兒之胸襟!”
祥登也無話說了,告了個罪,便任由狗兒扶下去了。朱肅轉頭對朱樉道:“二哥脾氣也忒急了些,縱使是下人,亦不該如此如此苛待。”
“咋了,心疼你內侍被哥踹了?”朱樉仍舊氣鼓鼓的。“閹豎哪有好人?還敢對我們兄弟指手畫腳!”
“話不是這麼說的。”朱肅嚴肅道。“既知他目光短淺,不去理會,不與交流也就罷了。怎麼能施之暴力呢。”
“我不是心疼那內侍,而是擔心二哥你。儒家的孟子說過一句話,‘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二哥日後也是要獨鎮一方的,若是身邊人都把你當仇人,弟弟我如何能夠安心?”
“況且所謂禦下之道,講究賞罰兼明,恩威並施。便是訓牲口,還得打一巴掌給個棗呢,不然便要尥蹶子。更何況是人?”
“便是要罰,也當明正典型,以公器罰之,讓人心服口服。古往今來,想要成事者,無不需收攏人心。私刑卻隻會讓人越發離心離德。且一日一日積下仇來,惹得人發狠了,那就是潑天的禍事:二哥豈不聞匹夫之怒,血濺五步?”
“便是以自身安危為重,也千萬莫要這樣了!”
朱肅麵色莊重,字字句句都帶著關切,本來扭著頭不去看他的朱樉,也不禁悚然動容。“老五,你的心意,二哥知道了。”
“放心吧,那起子小人,哪敢害你二哥!”
“不是害不害的問題!”朱肅差點絕倒,正想再說,卻聽朱棣插嘴道:“二哥,老五是在勸你呢!身邊人成了寇仇,又哪裡防得住。隻有千日做賊的,你還能千日防賊麼!”
“我們當哥哥的,彆讓當弟弟的為我們擔心!”
“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後,再不苛待下人就是。”朱樉揮了揮手。隨後摸了摸朱肅的頭,咧嘴欣慰一笑:“老四說得對,小五兒也是關心我。再怎麼說,也不能讓小五掛心,丟了我當哥哥的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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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朱肅總覺得他沒聽進去,還想再勸,但張了張嘴,又怕再說下去起了反效果,便閉口不再多說。
等以後,再慢慢勸之,潛移默化便是了。
朱棡見朱肅不說話,便出來打圓場道:“倒是說的偏了。不是說要出城嗎?老四,這是你的主意,你可有想法要到哪去?”
“聽說西城外有個碧峰寺,十分靈驗,不如我們就去那兒?”朱棣說道。
“還能順道,給咱們未出世的大侄子求個平安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