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道理?這是何道理啊?」方孝孺隻覺的心癢難耐,看向朱肅的眼神彷如了幾十年的少婦。
朱肅故意不理他,而是看著李景隆笑道:「九江,回頭我便把這門學問傳授與你。」
「你若是能精通光學,更可以遠見萬裡、削冰取火,有諸般的妙用。信手擒虹算什麼?不過是最低級的手段罷了。」
「遠見萬裡、削冰取火?」徐允恭震撼不已,那可真真是神仙的手段了!李景隆更是大喜,「那敢情好!沒想到五叔你竟會這般的神仙手段!侄兒定然好好學!」
便連朱守謙也囁喏了番嘴唇,心動無比。
「殿下!孝儒厚顏,可否能為孝儒解惑?」方孝孺本就求知欲極盛,如今乍聞了這麼一個從未聽聞的學問,又焉有不心癢的道理?拉住朱肅就想給他磕頭。
「不問詩詞了?」朱肅調笑道。方孝孺臉一紅,他當然知道,比起遠見萬裡、削冰取火這些實用的能耐,區區詩詞無足輕重。隻說遠見萬裡這一點,若是放在戰陣之中,不止能先敵一步取得先機嗎,還能減免多少斥候傷亡?
當然不能被他一問就傾囊相授,還需讓他徹底心悅誠服,才好借他方孝孺的文名為自己的「格物學」搖旗呐喊。朱肅可沒忘了老朱要他開宗立派的囑托,這麼一個送上門來的好棋子如何能夠放過?於是朱肅繼續裝伯夷道:「光學一道,不過其中一道耳。」
「我格物之學,無比精深。天下萬物,無所不包,無所不究。物理學、化學、數學、醫學等等,皆為探求天地大道而存。」
「意在格天地萬物之理,而為我等萬民所用。若說儒家為治國平天下而生,那麼我格物一門,則是要儘取天下萬物,以為人所用!」
方孝孺再再再次被鎮住了。格物之學?這位年紀輕輕的五殿下,所會的並不隻是一個偏門學問,而是一個完整的學派?
格物學……這便是這個新學派的名字嗎?
方孝孺感覺自己的渾身似乎都要燒了起來。
人前顯聖完的朱肅卻覺得有些累了。早上剛跑完了圈,吃了飯本就容易困。雖說李文忠照顧到他還有彆的要務準他們午飯後的時間自己把握,可時間畢竟還是太少連休息都要爭分奪秒。他擺了擺手,製止了想要追問到底的方孝孺和徐允恭:「格物之道博大精深,隻有聰明人才能聽懂。我不願空廢口舌,兩位還是先答我一個入門小問題吧。」
「唔……你們可以試試以紙做釜,盛滿水後下方再以火燒之。會發生什麼,原因為何,想到了告訴我。」
「以火燒紙,除了燒著還能發生什麼?」徐允恭想當然的說道。「莫非是燒壞之後,水會把火澆滅嗎?」方孝孺也補充。
「非也。這樣一來火會燒不透紙,紙中之水成功被火煮沸。」
「怎麼可能!竟有紙燒不壞之事!絕無可能!」徐允恭覺得朱肅在吹牛伯夷!
「小公爺大可自去試試。」朱肅打了個哈欠。「答出了這個問題,再來問我其他吧。我困了,九江,鐵柱,我們回莊洗漱歇息。」
「等你們思考出了這最為基礎的問題,再來尋我吧。」說著,離開了食堂。
引火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