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這你便不懂了。這個叫做溫室大棚。”朱肅解釋道。“應天雖不算冷,但冬日也是不長綠菜的。”
“但這溫室之中,四季如春,仍舊能夠種植綠菜。”
“這也是格物的妙用嗎?”朱棡問。
“小道爾,小道爾。”朱肅擺擺手,可麵上卻是按耐不住的得意。“老黃頭,前些日子結出的胡瓜呢?快摘些拿來,給我的幾位哥哥嘗嘗。”
“殿下……”負責侍弄溫室的莊戶老黃耷拉著臉。“前日平涼侯世子來看溫室時,說是口渴,摘了那胡瓜就吃,俺攔都攔不住。”
“現在胡瓜隻剩下一個了。您要不。”說著,指了指大棚的某處。
朱肅看著藤上那根唯一碩果僅存、還癟了吧唧的黃瓜,滿腦袋都是黑線。
“算了算了,不吃了!”
“走了!去下一處!”
……
朱肅帶著朱老二朱老三朱老四逛遍了莊中四處,幾乎處處都能收到有勳貴紈絝禍亂莊子的反饋:除了平涼侯世子、延安侯世子之外,尚有豫章侯世子胡為當街調戲莊中女子;汝南侯世子梅義仗勢強搶商家貨物;滎陽侯世子鄭詳聽書時與人口角爭鬥……
一腦門子黑線的朱肅強忍著沒發飆,回到了莊中,正好撞上了大管事祥登。“殿下!您來的正好!”
“大事不妙了!沈家那邊遣人來報,咱們在蘇州經營玻璃生意的鋪子,被蘇州的官兒給封啦!”
朱肅趕緊接過祥登手中的書信,展信一看隻見信中說蘇州太湖如今匪患嚴重,賊人甚至數度滋擾城池。蘇州城中王府和沈家合營的鋪子被尋河禦史借保護之名,直接封鎖了起來。
“你大爺!”
憋不住火的朱肅直接把信紙摔在了桌上。如今莊中投入,全靠與沈家合作的玻璃鋪子撐著,水泥暫時隻以本錢提供給朝廷,其他產業隻是起步還沒產出,蘇州的鋪子被封了銀兩運不過來,自己就得損失很大一部分的收入!
“全都是爹坑的我!沒來由的讓我攪和到朝中爭鬥裡去。得幫這一堆紈絝擦屁股不說,還莫名其妙遭了人恨,連生意也做不了!”
這話一出,膽子小的祥登立馬就白了臉,朱樉朱棡當先就是臉上一抖,趕緊拖住了暴走的朱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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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老五你可彆亂說!你想挨龍腰帶了?”朱樉一提起老朱就像老鼠見了貓,甚至還緊張的四下張望,仿佛老朱下一刻就會從哪個犄角旮旯蹦出來似的。
“父皇讓你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朱棡也勸道。“蘇州之事想來是那些文官,給你上眼藥呢。你去信一封和父皇說明,讓父皇下一道旨意或者大哥開個口自然便可無事。”
淮西勳貴之中以李善長和徐達兩座山頭為尊。胡惟庸使動淮西勳貴世子借著求學名義彙聚朱肅麾下,是想以此給那些中間派錯覺,認為淮西勳貴都站在朱肅這邊。
甚至浙東清流派的標杆人物劉伯溫,都主動入了皇莊,甚至太子殿下與內閣,都對五殿下朱肅的事退避三舍,中書省近日權威有再度上升的趨勢。再加上各種各樣的流言與一向偏疼太子的皇帝,此番卻異樣的聽之任之。
明裡暗裡,已經有許多屁股不乾淨的官員因被拿住了把柄而接受了胡惟庸的招攬,以期在五皇子朱肅的庇護下,繼續為官做宰作威作福。
(本章完)